木雲終狠狠地注視著眼前的人,他突然覺得也許她的身體裡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也許她就是像林書宇最開始以為的那樣,因為短暫地忘記了一些事,才看起來像是另一個人。
又或者是她在被三元訣反噬之後,擔心自己殺了她,所以才故意裝成了一個好師傅來迷惑他。
哪怕是現在,她在故意說了那些話之後,又扮演成另一個人,也都是她為了活命的手段。
而他居然這麼輕易地就上了她的當。
一想到這裡,木雲終眼中的怒火終於像要控製不住一般,恨不能立刻刮了眼前的人。
“你真是演得一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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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數字,清晰地出現,扣在肩膀上的手指也直接按進了薑聽晚的傷口,本有愈合之勢的傷口重新裂開,又一次見了血。
"唔......"薑聽晚疼得悶哼一聲,額頭已經滲出冷汗,“我究竟是誰,又是不是演戲,除了人,還有一物能告訴你答案!”
說完這句話的她,緩緩抬了頭,垂落的手指輕微翻轉,泛著靈華的玉霄瞬間便到了二人的身側,激烈地顫抖著。
這一次,薑聽晚熟練地運用著體內的靈力,關於白望舒的一切記憶都成為了她身體裡的一部分,她與這個世界的割裂之處,都因為白望舒的選擇,悉數消解。
她突然領悟了許多之前無法領悟的東西,也不再是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廢人,換句話來說就是,在修行這件事上,她開竅了。
“我猜你一定想過玉霄究竟是如何到了你的手中,又是如何生出了器靈?它不會說話,也不會撒謊。你不妨再試一試,之前能刺向白望舒的玉霄,現在還能不能殺我?”
薑聽晚疼得渾身發抖,但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木雲終的表情瞬間僵硬,他知道玉霄此刻劇烈的顫抖代表著什麼?
生了器靈的靈劍認主,若非主人相贈它不會跟隨任何人,可方才她竟然輕而易舉地召喚出了它,這便說明,玉霄在生出器靈那一刻所認的第一個主人,是她。
真正送他玉霄的人,也是她。
她竟然真的存在過?
木雲終看著眼前的人,一言不發,隻是死死盯著她,仿佛下一秒便能將她吞噬。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憤怒與仇恨,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恐懼那些遺忘的記憶竟然都是真實。
扣在薑聽晚肩膀上的手指猛然地收緊,鮮紅的血液順著肩胛骨流淌而出。
她知道,他接受了自己的存在。
也許還有些疑惑,也許還有戒備,但是有一點她必須儘快解決,那就是她現在真的是太痛了。
嵌入血肉裡的手指按得薑聽晚生疼,讓她再也忍不住地叫喚了起來:
“痛痛痛!”
她痛得直叫喚,恨不能一腳直接將麵前的木雲終踹開,但是又礙於現在的處境,不得不低頭。
“我雖然教過你被人欺負了可以還回去,但絕對沒教你欺負一個傷殘人士吧。”她咬著牙關忍住肩膀上的疼痛,一字一句地提醒著,"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就真要死了。"
木雲終的瞳孔驟然一縮,更是在看見薑聽晚蒼白的臉色之後,下意識地鬆了手,像是真的怕她就這樣死了。
可真鬆了手,他又懷疑起自己的行為來,自己就這樣聽了她的話?
薑聽晚看著木雲終的反應,輕鬆一笑,“看來你雖然忘了我,但還是舍不得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