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是這一關,才促成了她三元訣的大成,也是從那以後,她就知道整個三元宗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阻攔她了。
他們是縱容自己嗎?難道不是因為沒有人能阻攔她嗎?
薑聽晚注意到了白望舒的表情陷入了一種懷疑,又像是一種質疑。
但她還是直視著白望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強調著,“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木雲終是在落陽山長大的,從蒼術子願意傳授他三元訣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木雲終早就成為了三元宗的一份子。他雖然受儘冷眼,卻偏偏最爭氣,還成了三元宗弟子中最優秀的一個。”
“你信不信,就算你告訴蒼術子木雲終體內那顆無塵珠的存在,他也會選擇保護這個弟子。”
“就算木雲終是如今三元宗內最有可能在試煉大會上進入前三的弟子,他也會為了保護這個秘密,保護木雲終,放棄讓他參賽。”
“嗬……”白望舒聽見這話,簡直不敢置信,從鼻腔裡哼出一道冷氣,“可笑!他是一宗之主,如此大事,怎麼可能婦人之仁?”
白望舒的語氣像是絕不相信蒼術子會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你不信?”薑聽晚神情一亮,挑了挑眉,神采奕奕,“那我們,就賭一場!”
白望舒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欲走。
“你若贏了,我便隨你處置,我自願放棄我的任務,回家等死。”
薑聽晚的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她這話更是引得身邊的綏九看了她一眼,頗有些責怪她衝動之意。
任務失敗的她聽過,說要自願放棄自救的,這還是第一個,她這一共才執行兩次任務,怎麼每一次都是地獄級難度啊。
前有那個男人,後有聞不眠,以及一個不知道什麼腦回路的薑聽晚,說變就變。
太難了!
太難了!
前麵的白望舒停下了步子,轉過身,意味不明地看向她,像是終於看見了有價值的交易籌碼。
畢竟心海處住了個唱歌這麼難聽的孤魂野鬼,實在是……太煩了!
薑聽晚見白望舒動容,心中一喜,立馬道:“但你若輸了,你便要與我合作,救木雲終,救你我!”
她朗聲道,也不再避諱自己在無形間表露出來的一種情愫。
白望舒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笑了笑。
薑聽晚沒有得到回複,但又覺得她應該是答應了,可是白望舒這個人是喜怒無常的,出爾反爾也是可能。
還沒等她追問,心海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道雷聲,水霧之中的畫麵再次展開,白望舒的視線投向了窗外,稀稀疏疏的落雨聲漸漸傳來。
下雨了!還是暴雨!
白望舒的視線在烏雲密布的天上停留了許久,豆大的雨珠落在瓦片上,敲打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等到她的視線下移之時,窗外的院中跪立著熟悉的身影……
“師傅說過!每逢驚雷大雨,徒兒都要在雨中跪到雨停,以此來償還父親的罪過,徒兒謹記。”
木雲終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薑聽晚也在看清雨中之人的麵目後,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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