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仙客來!”
“你生氣了?誰又惹你了?”綏九雖然遲鈍,但薑聽晚這麼明顯的表現,她沒法看不出來。
“誰生氣了?有什麼可生氣的?”薑聽晚嘴硬。
綏九安靜地感受了一番,若有所思,“你還不承認,你明明就是生氣,你在氣……木雲終?”
在薑聽晚的腦子裡搜索了好一番之後,綏九成功觸發了關鍵詞,引得薑聽晚冷哼一聲,“哼!”
“木雲終?!”
“木雲終!”
薑聽晚在嘴裡念叨著這個名字,心裡仿佛有萬千怒火沒有地方發泄。
“這臭小子他以為他是誰呀,真把自己當言情小說裡有脾氣的男主了,長了個嘴不知道說話嗎,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還給我來一句……”
“也對,你見過青瀾的真身自然會這樣想……”
“老娘筆下的木雲終什麼時候成這樣了,扭扭捏捏,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還是說,跟老娘演戲都演上癮了,現在有個屎盆子扣他腦袋上都不知道掀開,這種大事往自己身上扯,他以為自己很帥嗎?……”
“他怎麼變這樣了?”
薑聽晚站在大街上一頓輸出,絲毫不理會路過之人對自己投來的異樣目光。
就連虛空裡的綏九也陷入了沉默,自己就說了這一句,便引爆了她這麼多句。
“怎麼不說話!”沒人應答,薑聽晚氣衝衝地朝著空氣喊了一聲,嚇得路過的人手足無措地停下來,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薑聽晚,指著自己問了一句。
“啊?說……說什麼?”
“走你的路去!”薑聽晚餘怒未消地吼了一聲,也是這會兒才注意到身邊人異樣的目光。
無辜路人嚇得加快腳步,逃離了現場。
薑聽晚也在吐出一口沉重的氣後,反應了過來,尷尬四處張望,尷尬地弓腰賠笑,尷尬地離場,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綏九的聲音適時響起:“原來你是在氣木雲終沒有為自己辯解。”
在薑聽晚那一長串的輸出中,遲鈍的綏九總結出了自己的理解。
被說中的薑聽晚,臉上的怒火這才緩緩消解,隻剩一種被發現的窘迫。
“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木雲終了吧?”
這話一出,不僅是薑聽晚心中一震,就連虛空中的綏九也震驚地現出了人形,坐在了她的身邊。
靈動的少女再次出現在麵前,臉上不是吃瓜的好奇,反而是一種看到未來的憂慮,“你彆忘了,你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留不下來的。”
綏九的語氣像是一種警告,告知她一種絕對無法改變的結局。
薑聽晚的目光看著她,腦海中一下想過了許多事,最終帶著幾分煩躁地說道:“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是來自救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
“哈……”綏九似乎是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感情是世界上最能亂人心智的東西,說是病毒也不為過。”
綏九的感歎讓薑聽晚明顯地怔愣了一下,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轉過話題,說回了正事,道:“我當然知道,我隻是來了這麼久,經曆了這麼多事,隱約地感覺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圍繞在我寫下的故事周圍,這些變化的劇情雖然撲朔迷離,卻又自成一脈。”
綏九:“你發現了什麼?”
薑聽晚搖了搖頭,“我不能確定。”
回想起那些被改變的劇情,以及接連幾次的危機,薑聽晚的心中湧現了一種極為可怕的不安。
轉而又在反應過來後,話鋒一轉,發自內心的質問,“怎麼每次都是你在問我,你就不能主動告知我一些信息,比如那底下的獨眼銀狼究竟是不是人變的,以及他的真實身份?”
薑聽晚雖是抱怨,卻是極為認真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確認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可對麵的綏九也在麵色一僵後,感激涕零地看向了街道的一邊。
薑聽晚下意識地隨著她的視線轉頭去看,再回頭時,綏九已經消失在了麵前。
可這一次,薑聽晚沒有罵街,也沒有埋怨,她習慣了她的消失方式,更知道她是知曉的,隻是不能告訴自己。
薑聽晚神情凝重地低下了頭,垂下的眸子也逐漸凝聚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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