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前麵的聞不眠像是發現了什麼,選中了其中一個鬥獸場瞬間進入。
看到半個結果的薑聽晚心中大概有了底,轉過身麵向沈追,希望能從他這裡得到些什麼消息。
“聽沈小友這話的意思,是已看出我們的來意?”
沈追也不做隱瞞周旋之態,道:“想來也是,三元宗貴為名門,又如何看得上蒼羽宗這小小的鬥獸場呢?定然是有些想要確認之事才是。”
名門?聽到沈追這話,薑聽晚一時竟分不清他是在恭維還是譏諷,要知道前兩次的見麵,三元宗可是一點兒也沒感受到這一點。
薑聽晚象征性地笑了笑,回道:“沈小友這話隻說對了一半,有想要確認的事是真,借此地曆練我這幾個小輩的心境也是真的。三元宗或許不如其他仙門大宗名聲響亮,也不如蒼羽宗和玄天閣財力雄厚,但有一點卻自認是有些獨特的。”
沈追看向她。
薑聽晚:“那就是我們的教學理念:有教無類,一視同仁。這種平等不僅僅是宗門弟子本身,也是所有可以殊途同歸的人和事。貴宗對這些異獸的稱呼從來都是‘靈獸’二字,而非妖獸,更以禦獸之法代替人與獸生死相對的絕對立場,創造出了一種人與獸也可以和諧相處的新局麵,不也正是出於某種平等的理念嗎?”
出門在外,人物弧光是自己演出來的,薑聽晚在蒼術子不在的情況下,給三元宗編了個辦學理念,還是在遭受了半生冷眼的木雲終麵前說出的這番話。
聽著這番話的木雲終突然有些佩服地看著她,若不是自己自小在三元宗長大,見識了他們的冷漠,自己都快要被感動了。演戲能演到張口就來的地步,已經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他突然有些懷疑她之前告知自己的那個理由到底有幾分可信起來。
這不,對麵的沈追像是在看一個發光的人,對她的話細細思索,眼中閃過意外的驚喜之色。
“有教無類,一視同仁……”
“前輩的話真讓晚輩敬重不已,隻可惜……”
他像是想到什麼之後,欲言又止,眼底竟開始黯淡起來。
“隻可惜這些靈獸從進入鬥獸場那一天起,便隻有生死決戰。”
他的眼底又一次流露出了一種憐憫,薑聽晚沒有看錯,不管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他的眼中總是隱約地帶著一種無奈的同情,他在為這些妖獸感到悲傷?
這種情緒隻是隱晦的一閃而過,轉眼沈追便恢複了蒼羽宗大弟子的傲然姿態。
說話間,聞不眠已經在前麵的空間門,來了個三進三出,待到最後一次出來之時,薑聽晚沒來得及問,反倒是沈追神態悠然地問道:“聞門主可得到了答案?”
聞不眠相視一眼,道:“它們的確服用了自在門的丹藥!”
他的答案並不意外,但下一句才讓人意外。
“今日,蒼羽宗是刻意在集珍閣等我們的?”聞不眠朝著沈追道。
沈追的眉眼微微彎起,“門主敏銳,蒼羽宗與靈獸共處千年,自然對其習性和進化了如指掌,從我們將它們從城外帶回來開始,我們便發現了這些妖獸的生長速度驚人。隻是不敢確定是何人在培養這些靈獸?如今聞門主親自下場確認,終於有了幾分判斷。”
聞不眠眉眼一凝:“你們懷疑是我?”
沈追直視,道:“之前確實有幾分猜想,但是聞門主今日此舉,倒讓晚輩不敢想了。”
聞不眠順勢道:“其實我們與貴宗想得一樣。前日入場瞧見了那驚雷蟒的異樣,我們也同樣懷疑是自在門在用我煉製的丹藥豢養妖獸。”
沈追詫異。
“實不相瞞,聞某不過是自在門扶持的一個傀儡門主,名為門主,實為一個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煉藥師,不久前才逃出了自在門,如今隻是一個叛逃宗門的罪人。若非三元宗出手相救,隻怕已經早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