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一個說書台上,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神采飛揚,一邊搖著扇,一邊捏著自己不長不短的胡子,用著熟練的話語,調動著台下聽眾的好奇心。
一時間,台下整齊擺放的長凳坐滿了人,而那些沒能爭上一個座的人便直接圍著台下的坐席邊擁擠著,雖然站得有些辛苦,卻也不影響他們在聽到精彩處時,為之喝彩。
“前麵有人在說書!”莫少禹率先聽到了聲音。
林書宇驚歎:“這樣的場景我還隻在書上看到過,從未親身體驗。”
台上的聲音繼續傳來:
“這人的名字,叫做南宮修。據說,此人本是白臨山的一戶獵戶所出,生得麵貌平平,雖有些天賦,十三歲自啟識海,丹田聚氣,隻可惜卻生了一副歹毒心腸……”
“他們好像在說南宮修的故事!”莫少揚也聽到了。
“是我們知道的那個南宮修嗎?”莫少禹也有些驚訝,不確定地問了問。
“應該是!”兄弟倆一問一答。
“不知道在山下的故事裡,我們三元宗是什麼形象。”林書宇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眾人本還在猶豫要不要留下來感受一番,這話一出,四個人在對視一眼後,幾乎是整齊劃一地看向了薑聽晚。
看出了他們的心思,薑聽晚點了點頭,批準道:“想去便去吧。”
因為彆說是他們,就連薑聽晚也有些好奇南宮修的故事現在被豐富成了什麼樣子。
於是,四個人在行禮之後,當即便擠向了那個熱鬨的場子,想要聽到關於三元宗的精彩瞬間。
而薑聽晚也在他們四人擠上去之後,抱著綏九從另一個空隙擠了上去。
薑聽晚:“不好意思,讓一讓,讓一讓……”
綏九:你湊這個熱鬨做什麼?
薑聽晚一邊擠,一邊回: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雖然說書人口中的故事大多經過了藝術加工,但主線應該是不變的,說不定還能有意外收獲。
台上的中年男子眉飛色舞,手中的扇子配合著他講述的劇情,時開時合,聽眾的心情也隨著他的講述技巧不斷起伏,時而興奮,時而憤怒,時而憂心不已。
這樣的講故事技巧和節奏,饒是薑聽晚都佩服不已,要是自己能有這樣的功力,她也不至於在網文界混得這麼慘。
於是,秉著學習研究的心態,薑聽晚又朝前麵擠了一層。
身邊的人被擠得看了她一眼,正要發怒,卻被一道女聲轉移了注意。
“先生所講,可是親身經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說話的是人群中一個身姿曼妙的絕色佳人,隻是一眼便被她的神態舉止抓住了心。
台上的先生沒想到會被人這麼一問,看向了說話的女子,在接受到她目光的瞬間,心神一蕩。
咽了咽口水回道:“姑娘這話說笑了,既然是一千多年前的故事,在下又怎麼會是親身經曆呢?”
聽到這話,女子微微蹙了眉,思索了片刻道:“先生既不是親身經曆,又如何知道那南宮修是個相貌平平又心思歹毒的人呢?”
說書人愣了愣,尷尬一笑,“這自然是口口相傳留下來的故事,在下有幸識得幾個仙門修士,他們的宗門是參與圍剿過無塵宮的,他們的話自然可信。”
說書人搬出了仙門修士來為他的故事作保,圍觀的群眾也紛紛覺得可信地點了點頭。
誰知這女子反倒抬手掩著口鼻笑了笑,隨後放下手道:“可依我看,先生信錯了人。當年圍剿無塵宮的修士無數,卻不一定都見過那南宮修的模樣,又何談他的心腸呢。”
聽完這句話,說書人這才明白,這姑娘是來找茬的,臉色一變,不悅道:“姑娘若是來聽故事的,在下歡迎,可若是來砸場子的,便是過分了。”
說著,台子邊的兩個小廝朝著那女子走了兩步,以示警告。
聽故事的群眾看出了女子的“危險,”一部分人出於憐香惜玉的心態,善良地提醒道:“姑娘,你若是不聽便走吧,彆惹了什麼麻煩。”
“走什麼走?”誰知還有另一部分較真的人,“我算是聽出來了,你是在為那魔頭說話吧?”
男子發出了自己的指控,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不免看向了說話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居然會為一個魔頭說話?”人群發出了質問。
女子又是一笑,眼底透露著幾分的不屑,“你的故事說得不對,卻不許我質疑,好沒道理。”
被質疑的說書人紅了臉,自己確實也是道聽途說,也沒有什麼仙門修士的朋友,更看不透場下這女子的來曆,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