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退後一些,卻因為手腕上的力道難動分毫。
“還是說,師傅心虛了?”
這話一出,薑聽晚是真心虛了,現在的木雲終已經是化境後期的大佬,離下天位隻有一步之遙,若是他動了什麼歹念,可真沒人能救自己。
“我……為師,怎麼會心虛呢?”薑聽晚硬著頭皮回他,身體卻誠實地彆過頭不敢看他,連忙在心中思索著最佳的表演路線。
瞧見她的反應,木雲終的嘴角又一次勾勒出一抹笑意,“師傅說自己的身上藏著許多秘密,昨晚告訴了弟子其中一個,不知道今日弟子能不能聽到第二個?”
他太聰明了,再了解他不過的薑聽晚心中早已經沒了底,一旁的小狐狸更是早就接受了木雲終看破她的事實,一門心思地沉思著暴露的原因,就更彆指望她能做點什麼了。
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輕易地就將她纖細的手腕握了一圈,她若不答,便擺脫不了他的束縛。
她早該知道,這小子越強大便會越難控,現在好了,剛進入化境後期就學會威脅人了。
“你確定想知道嗎?”薑聽晚抬起頭,試探拉扯。
“師傅想說,弟子便想聽。”
“如果這個秘密是你不能承受的呢?”
木雲終的眸子閃了閃,握在她手腕上的手不經意地鬆了鬆。
“師傅不妨說來聽聽。”他有一種故作輕鬆的感覺。
薑聽晚知道瞞不下去,便也乾脆地承認道:“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不是你師傅。”
有一句話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又補充道:“但如果我說,我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你信嗎?”
還有一句話叫:完美的謊言是一半真摻一半假。
幽暗的眸子又一次閃了閃,顯然這個答案讓他有些意外。
“哦~”
他按下了眼底的神色,輕飄飄地拖過一個音。
“你不信?”薑聽晚換了舒服的姿勢坐下,“準確地說,是葉南燭讓我來的。”
薑聽晚提到了熟悉的名字,手腕上的那道力量又不經意地鬆了幾分。
眼見木雲終怔愣,薑聽晚的作者身份直接上線,“當年木行之變心愛上了她,違背了清風劍派與三元宗的婚約,將你師傅獨自留在了婚宴上。她在聽聞此事後,深知自己與木行之的感情對你師傅的傷害,便立了誓從此與木行之再不相見,自己也進入了魂界的黃泉道,沒有往生。”
木雲終的手突然地鬆開,表情也從輕鬆悠然,變作了驚疑,和僵硬。
“她在黃泉道上遇上了一些故人,聽聞了你師傅性情大變的事跡,也知道了你的存在,出於內心的愧疚,她讓我……”說到這裡,又加上了一旁的綏九,“讓我們來到三元宗,替她贖罪,也希望能解開你師傅的心結,還你一個正常的人生。”
還在沉思的綏九聽到薑聽晚的話,立起了狐狸腦袋,震驚地望向了她,又擔心地去看木雲終的反應。
編故事這種事情,對於薑聽晚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關鍵時刻,自然要前後呼應,邏輯嚴明。
於是她反客為主,反手抓住了木雲終的手,以極度真誠的眼神,看著他強調著,“所以你現在能明白,為什麼我能肯定你不是葉南燭和木行之的孩子了吧。因為自木行之悔婚之後,他從未見到葉南燭。而身為無塵宮後人的葉南燭,也從未有過複辟之心。”
“那隻名叫青瀾的狐妖,她隻是一隻對南宮修忠誠的妖獸,她選中你,不過是因為你是唯一個能容納無塵珠的人類,從始至終,她都隻是在利用你,複活她唯一的主人。”
木雲終的眸子突然陰暗到了穀底,她的話前後印證,又能說出青瀾的存在,短短的幾句話幾乎可以說明她所有的異樣,以及他對青瀾的懷疑。
他下意識地甩開了她的手,如她所說,薑聽晚身上的秘密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他的臉色一下變得冷漠和陰寒,眼裡的光也在一瞬間消失殆儘,剩下的隻有滿目驚恐和不可置信。
“木雲終?”她試探著去喊他的名字。
可這個名字卻成了點燃他的怒火,他什麼也沒說,而是極度憤怒地站了起來,隨手的一揮就將屋裡的東西掀了個乾淨。
乒乒乓乓的聲音以及破碎的聲音,響了滿屋。
他回過頭,依然什麼都沒有說,怔怔地盯著她,臉頰上的肌肉卻在隱隱地顫抖著。
床上的薑聽晚嚇得抖了抖,現在的他既不是那個偽裝怯懦,自卑任欺的弟子,也不是那個她花費了心思培養的乖徒弟,而是他最原本的樣子,因為一個誤會和謊言而成長出來的木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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