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太陽的軌跡中流逝,飽滿的月輪爬上了夜空,並將月華一點點地鋪滿了整個小院。
夜晚如期來臨,薑聽晚房門之外的院落之中,站了兩個對立的人,他們就這樣看著彼此,眼底的敵意也漸漸顯現。
“是你給師傅的金丹?”
“是!這藥隻需要服用一次,且永久奏效。”聞不眠如實回道。
“你明知道她的身體無法支撐服藥之後的損耗,卻還是讓她服下了你的丹藥。”
“有我在!她便不必害怕服藥之後的損耗,你也該知道她為什麼會服用此藥。”聞不眠直視著對麵的木雲終,眼底充滿了試探,卻又無比的直白。
他的話讓木雲終眼底的警惕達到了巔峰,卻又突然的一閃,像極了心虛,“為什麼?”
“因為她想保命,她的身邊很危險!”聞不眠看著他,直白又隱晦,讓木雲終不自覺地對號入座。
“師傅就這樣信任你?”他有些挫敗地問他,卻又不需要他的答案,因為相比於聞不眠,自己才是那個對整個三元宗都危險的存在。
“也許吧。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她能信任的人不多了。”聞不眠像是在思考之後給出的答案,卻遠比十足的確認還要惱人。
木雲終甚至覺得自己的情緒被他輕易地拿捏著,以至於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輕易地影響到他的心境。
他隻覺得他的姿態像極了一種挑釁,也像一種危險的預兆。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突然就不覺得他可怕了,而是抓住了他的破綻,反問道:
“聽門主話中的意思,是身為弟子的我也不足以讓師傅信任了?”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對麵的每一分表情變化。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麵的人並無絲毫的掩飾,在微微一笑後,帶著幾分好奇的口吻問道:“我隻是有些好奇,你師傅曾經那樣對待你,你就當真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怨恨嗎?”
他故意提起了往事,語氣更有幾分戲弄。
木雲終的眼底卻因此閃過一抹厲色,“聞門主被困自在門多年,竟然連聽風院中這樣的小事都能知曉?”
誰料在聽到木雲終的話後,聞不眠不僅沒有遮掩之色,反倒順著院中的石凳坐下,為自己添了一杯涼茶,眼睛一抬,直接道明:“非是聞某神通廣大,自然都是你師傅告訴我的?”
說到此處,聞不眠的嘴角劃過一道幾不可見的弧線,可木雲終的臉色已經沉到了穀底。
外麵的人唇槍舌劍,暗自較勁,裡麵的人卻聽得心驚膽戰,拚命撓頭。
“聽了這麼久,你到底出不出去?”坐在床上的綏九看薑聽晚這番糾結,看的都頭疼了。
“我出去乾嘛!出去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我在中間左右不是人?”薑聽晚一想到之前被紅色巨鳥襲擊的那一段記憶,就連連搖頭。
什麼時候被人喜歡成了一件苦惱自己的事了,她能不能把這兩個人都丟出去,她還清靜自在些。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情很矛盾,很複雜……有些苦惱,還有些欣喜,又有一些糾結……”眼見薑聽晚這般煩惱,綏九搞不懂,就乾脆閉了眼感受起薑聽晚內心的情緒起來。
“你的腦子裡怎麼能同時想這麼多事?”在接受到薑聽晚腦子的東西之後,綏九不由發出一聲感歎。
薑聽晚瞧見綏九的反應,像是看到了什麼破局之法,連忙坐過去問她:“你不是說,沒有讀心術這種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