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聞不眠的名字,二人也是一驚,為首的一人也出列道:“久仰聞門主大名,在下蒼羽宗的大弟子沈追,這位是在下的師弟莫雲凡。先生對師妹有相助之恩,還請諸位到蒼羽宗做客。”
沈追以大弟子的身份相邀,既是答謝他們今日的出手相助,也是因為聞不眠的名號,師傅一定會想見一見這傳說中的聞不眠。
“是呀是呀!聞門主不如到宗門一坐,蒼羽宗有可多好玩的了。”自從知道聞不眠的身份之後,餘紅鸞的眼神便沒有從聞不眠的身上離開過。
同在一側的林書宇等人也意識到了他們對聞不眠的看重,他們的邀請更是針對的聞不眠本人,三元宗似乎並沒有入得他們的法眼。
對此,孟子淵心中受挫,當即就要發怒,木雲終卻先他一步開口道:“既然蒼羽宗盛情相邀,聞門主不該推辭,隻是我們還要在城中等待同門會合,便謝過三位好意了。”
木雲終發了話,說完便要走,不做討好之態。
薑聽晚這才注意到木雲終對聞不眠的敵意來,回想起方才在空中的拉扯,一時竟不知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不由來回看了他們一眼。
聽到木雲終的話,身邊的孟子淵第一次覺得他順眼了起來,也第一次沒有拆他的台,跟著他就要轉身。
沈追聽出了木雲終話中的意思,意識到了自己的怠慢,連忙挽留解釋道:“道友留步,許是沈某的言語有些誤會,還請諸位給一個機會,向各位賠罪。”
身為蒼羽宗首徒的沈追始終彬彬有禮,在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之後,更是一臉的誠意。
“沈師兄言重了,我等確實要在城中等人,不會在此處久留,不日便會離開。”木雲終也不是個喜歡與人交際拉扯的,說完便要轉身。
誰料聞不眠也緊接著道:“聞某也謝過蒼羽宗好意,做客便不必了。”
說完,聞不眠便跟著大部隊離開,沈追等人也不好強留,隻能看著聞不眠的背影久久不撤。
“師兄?”
餘紅鸞注意到了沈追的眼神,不明白他怎麼比自己還好奇,“師兄似乎對聞門主很感興趣?”
“是師傅會對聞門主好奇!”說著這話的沈追回過頭,用手指輕輕彈了彈餘紅鸞的腦瓜,“你呀,私自禦獸,回去等著師傅罰你吧!”
一聽到這話的餘紅鸞立刻癟了嘴唇,抓著沈追的袖子不停地搖來搖去,“大師兄!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身邊的莫雲凡隻是抿嘴笑了笑,被她注意到,也成了下一個祈求對象,“二師兄?求求你了!”
身後的聲音逐漸遠去,孟子淵這才小聲地不滿道:“這蒼羽宗也太目中無人了,三元宗好歹也是千年宗門,更是斬殺魔修南宮修的仙門大宗,他們居然敢無視我們。”
聽到孟子淵的話,相比於被無視的憤怒,每個人心中皆是不同的心情,木雲終更是在聽到這話之後,頭頂閃過了久違的數字。
399!
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
薑聽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以往木雲終頭頂這數字每一次出現,不是在增加,便是在減少。
不增不減的一閃還是第一次。
心中作疑的薑聽晚隻能將之歸結到孟子淵提到“南宮修”三個字上,隨即便以一個長輩的口吻糾正道:
“三元宗不過是整個修仙界中諸多仙門中的一個,並不是唯一一個。誅魔之盟中,開元子祖師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散修,更不是誅魔的中堅力量,說到底並非是祖師一人之功。若是三元宗世代都以此功處世,沾沾自喜,不思進取,那麼也不配得到世人的尊重了。”
薑聽晚以從未有過的嚴肅口吻說道,更希望這話能聽進木雲終的耳中,當初誅殺南宮修的並非是開元子一人。
更重要的,是她接下來一定要找機會揭開木雲終的身世,避免他成為青瀾複活南宮修的工具人。
她緊張地看著木雲終的頭頂,那個數字沒再出現,也意味著沒有改變,身邊的林書宇等人在聽過薑聽晚的這一番話之後,也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木雲終走在前麵,依然陰沉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薑聽晚幾次想要開口試探一二,都因為身後跟著的一隊人打住。
聞不眠看出了她的窘迫,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木雲終的頭頂,眼中一緊,靠近了她,“你看見了什麼?”
他雖沒有挑明,但是薑聽晚卻知道他在問什麼,在想起聞不眠的夢境中看到的一切後,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下意識地回道:“沒有!什麼都沒看見。”
這個數字沒有變化,出現與不出現,似乎都是一樣的。薑聽晚在心中這樣解釋著。
隻見聞不眠抽離了身子,狐疑地打量了著自己,眼中充滿了不信。
麵對這種質疑,薑聽晚心虛不已,害怕露出馬腳的她隻能回避了他的視線,故作鎮定地向前走去,卻沒有注意到木雲終已經在一處客棧停了下來,她一個不注意就撞到了他的背上。
驟然的黑白閃爍之間,是極致的酸澀從撞擊的地方傳來。
“啊……”
撞到鼻子的她疼得啊呀一聲,木雲終立刻轉過了身,臉上的陰沉因此退卻了幾分,變成了一種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