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禹的聲音也隨之傳來:“你躲在那裡乾什麼?”
孟子淵見是木雲終,想起了昨日被三長老教訓之事,又在慕清歌麵前失了麵子,臉上頗有怨恨之意。
“師弟見今夜星辰明亮,便來此處觀星賞月,不知三位師兄也在此,擾了師兄們的雅興,師弟這就離開。”
木雲終如是說道。
莫少禹等人也隻聽出他是正好來此,應該不曾聽到他們的打算,便也不想追究。
可孟子淵卻一臉煩躁,被人破壞了興致,又見今日的木雲終言行舉止,坦蕩從容,見了他們也沒了往日的恐懼和懦弱,當即朝著木雲終推出一掌。
察覺到身後的真氣襲來,木雲終停下了下意識地防守,硬生生地受了一掌,倒落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上前的孟子淵也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無辜且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
“師兄這是哪裡的話,如今合該我們叫你師兄才是。我等隻是好奇,師兄這是使了什麼手段才能讓薑師伯的態度陡然轉變,待你如人?”
孟子淵著重強調了最後一個字,提醒著木雲終那段被當做牲畜的生活。
說罷,身邊的莫少禹當即便爆發出了一陣笑聲,應和道:“哈哈哈……是呀,我也好奇,木師兄可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本事能討得薑師伯的歡心。”
莫少禹意有所指,一旁的莫少揚硬是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尷尬地跟著二人笑了起來。
修仙界中多有雙修之說,以前的合歡宗便有以男女之事修行之法,甚至有宗門的大家以收徒為名行合歡之事。
莫少禹這話的意思便是木雲終如今處境的轉換,是因為他木雲終做了薑聽晚的閨房弟子。
用收了情敵之子做自己閨房奴隸的方式,來報複當初的負心人,倒像是他們那個性情古怪的師伯能乾出來的事。
莫少禹的話為孟子淵那日丟麵的事出了口氣,聽著耳邊的笑聲,心情也大好起來。
但樹後的薑聽晚卻臉色一黑:這三個臭小子居然擱這兒造老娘的黃謠!看老娘回去之後不寫死你們幾個!
但礙於現在的處境,薑聽晚隻能忍住心中怒火,安靜地躲在樹後。
月色之下的木雲終看著對麵的三人,像是在想著什麼一般凝注了陰狠的眸光,但轉眼在察覺到另一股氣息之後又像往常一樣敢怒不敢言地低了頭,嘴角卻隱隱勾起一抹笑意。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清冷的女聲,“我竟不知,在三元宗,編排私事也成了修行的一環。”
三人慌亂地回過頭,方才嘲諷得儘興,竟沒發現慕清歌早已來了此處。
“慕師妹!?”孟子淵喚道,一時窘迫。
“慕師妹你彆誤會,我們不過是師兄弟間的切磋打鬨……”莫少禹看了一眼孟子淵後連忙為他辯解,卻被慕清歌冷漠的打斷。
“莫師兄,我有眼睛,也能聽見!”
慕清歌說罷,看向了為首的孟子淵,見識過了昨日的那一場後,自然也知道今日這一場的主角是誰。
“慕師妹!”孟子淵還想解釋什麼,但卻見她勁直走過自己,走向了地上的木雲終。
“你沒事吧?”慕清歌伸出手,溫柔地問道。
木雲終抬起頭,麵前的女子此刻正殷切地看著自己,還從未有人這樣用這樣的目光關心過自己。
他回過神,搖了搖頭,“我沒事!”
木雲終沒有伸手,而是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了身。
慕清歌收回了空中的手,又在看見他嘴角的鮮血後從腰間的空間袋中拿出一瓶丹藥。
“這藥可治內傷,你每日一用,三日便能痊愈。”
慕清歌旁若無人地關心著木雲終,這讓孟子淵等人更加不滿,更是將這種忽視都化作了對木雲終的怒火。
“今日之事你可需要我作證,讓師尊替你討個公道?”慕清歌真誠地問道,詢問著木雲終的意見。
一聽得慕清歌的話,莫少禹頓時便慌亂了起來,慕清歌如今正是掌門唯一的親傳弟子,她若開口,自己少不了一頓責罰。
連忙道:“慕師妹言重了,今日之事不過是我們與木師兄開個玩笑,用不了麻煩掌門,你說對吧,木師兄!”
莫少禹故意喊了一聲木雲終,料定以木雲終的性子一定不敢去掌門麵前告狀。
莫少揚也害怕地解釋著:“是呀,都是玩笑,我們沒有惡意的。”
慕清歌看也沒看二人,隻是又一次打斷道:“二位師兄不必急著解釋,是不是玩笑,也該由木師兄說了算。”
說罷便又是真誠地看著身邊的木雲終,隻等著他開口,自己便帶他去見師尊!
木雲終怯懦地看了一眼對麵的三人,隻見對麵三人神情之中,有畏懼,有威脅,有祈求,總之都是在說:你最好不要這麼做!
他如他們所願地“害怕”回道:“今日之事,隻是諸位師兄與我開的玩笑。我無事的,此事便不用麻煩掌門師伯處理了。”
木雲終又一次妥協,慕清歌也沒理由硬要替他討回個公道,也明白了那日林書宇的無奈。
“對,都是誤會。我們還有事便先走了。”莫少禹陪著笑臉,拉著孟子淵趕緊離開。
孟子淵還有些不甘,可如今又一次失了麵子,也不好再在此處待著,便隻能由著莫少禹拉著自己離開,眼神卻對木雲終投去了怨恨之意。
仿若今日之事都是因為木雲終的出現才變得如此糟糕。而更讓他憤怒的,是此刻的木雲終虛弱地跪了下去,慕清歌還及時地扶住了他。
二人的肢體接觸讓孟子淵心中怒火更盛,而正好麵對著自己的木雲終居然抬頭對著自己露出了一種勝利的嘲笑之意。
他沒看錯吧?那個賤人居然在嘲笑自己?
不,他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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