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晚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自己是個廢柴的事實,但該說不說,認識到這一點的她心情已經輕鬆了許多。
咱就是說廢柴又怎麼樣,平凡不一定短命,但是內耗耗時又耗命。
隻是在想通這些之後,薑聽終於想起了一件天大的事:
木雲終去了六華峰,那她吃飯怎麼辦?
他們是真的修士,時不時辟個穀的沒事,可是她現在隻是個凡人啊!
想到這兒,薑聽晚便趕緊跑去了院裡的小廚房,前幾日因為木雲終一直“霸占”著廚房,自己也沒機會去看看裡麵都有些什麼。
現在隻能祈禱裡麵能剩下些什麼米麵糧油,夠她度日。
可等到她將廚房都搜刮一遍之後,終於確認這三元宗辟穀是來真的啊!這廚房乾淨得連個偷油婆都沒來光顧!
好家夥,彆人穿書在修仙界嘎嘎亂殺,老娘在宗門荒野求生!
沒天理呀!
在餓了一天後,薑聽晚居然想起了木雲終的好,他在身邊的日子雖然像是在脖子上時刻懸了把刀,可好歹每日還能蹭頓飯,要死也是做個飽死鬼。
都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可是千古至理名言!
“木雲終,我竟然第一次覺得你留在聽風院也挺好的。”
薑聽晚仰麵朝天躺在床上,終於在餓了一天之後想起了木雲終的手藝,幾乎是帶著哭腔說了出來。
如果人有兩種死法,一種是被人砍死,一種是被餓死。在此刻,她選擇前者。
“師傅真的這樣覺得?”幽幽的聲音的從門口傳來,嚇得薑聽晚立刻坐了起來。
“你……你怎麼回來了?”
這家夥怎麼神出鬼沒的?薑聽晚在心中怪嗔道。
不對,是這些修仙的都神出鬼沒的,走路都沒聲音,木雲終是這樣,林書宇也是這樣,再這麼下去自己都快要被嚇飛魂了。
“今日正好是第七日,宗門的衛廚開放,掌門師伯放了我們食假,徒兒想著與師傅的約定,這才特意帶了飯食回來,與師傅一同用食。”
傍晚將至,天色昏暗,門口的木雲終背著天光,一時竟看不清他的表情。
薑聽晚看到他手裡提的食盒,又想到之前自己與他說過的話,這小子是專門回來與自己吃飯的?
“嗬嗬……沒想到你還記得。”薑聽晚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如是說道。
“師傅想在哪裡用飯?”木雲終似乎是盯著薑聽晚說出的這句話。
薑聽晚硬是反應了好一會兒,但還未開口,木雲終第一次替她做了決定,“不如就在院中吧!今夜還有星光。”
他轉過頭去看星光的動作露出了他的半張臉,俊秀而又帶著幾分危險。
不知為何,一種無法言明的怪異感在薑聽晚的心中生起,麵前的木雲終雖仍是恭敬孝順的模樣,可那雙探究的目光卻不再是低著眉眼投來,也不再帶著怯懦與畏懼的神色。
薑聽晚僵硬地笑了笑,“便依你吧!”
木雲終也笑了笑,帶著食盒轉身走向了院中的石桌,將盒中的飯菜一一拿出擺放。
今日是幾道簡單的小菜,唯一的一道葷菜是道紅燒獅子頭,勾芡的湯汁均勻地裹在表麵,但是不知為何,薑聽晚看著卻少了幾分食欲。
“師傅請用。”
木雲終將筷子遞給了薑聽晚,自己也自然地坐了下來。
罷了罷了,能吃一頓是一頓,出於餓狼撲食的本能,薑聽晚將方才的怪異感拋卻在了腦後,向唯一的葷菜伸去了筷子。
“你正在長身體,先吃這個。”薑聽晚流程式地將第一筷子的所獲夾給了木雲終。
木雲終端起來的碗像是預料到了一般,正好接過了薑聽晚筷子裡夾的肉。
薑聽晚愣了愣,覺得有些奇怪卻又想不明白,也隻是在腦子裡過了一下,當下便繼續去解決自己肚中的燃眉之急。
而那菜剛一入口,薑聽晚就皺了眉,方才的怪異感也被拋在了腦後。
心中大罵:這宗門的衛廚是哪裡找來的廚子,火候就不評判了,口味也不要求了,但是這宗門的鹽是拿他的命買的嗎,這麼舍不得放?
味如嚼蠟,薑聽晚要不是餓得慌,高低得去找那個廚子理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