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宇的問題像是一下抓住了薑聽晚的小辮子。
薑聽晚心裡微微咯噔一下,又心虛地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快速回想起林書宇的人設。
林書宇:喜好文字書籍,天賦異稟,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有些聰明但心思單純,因隨星明子看守星月閣,因此看過閣中的大多書籍,雖然對樓中書籍背得滾瓜爛熟,實戰卻是不入流。
甚至可以說是修仙界的男版王語嫣,三元宗內行走的心法秘籍。
以至於他名義上是三元宗的大弟子,但是實力卻與眾人眼中的木雲終一般,是個吊車尾的,說話也沒什麼份量。
薑聽晚清晰定位了林書宇的人設,知道他是個沒什麼心機的人,而且以他的實力應該不足以看出自己的境界。
意識到林書宇並非是對自己有危險的人,薑聽晚當即也鎮定了心神,一手拿著那本初等秘籍,一隻手負在身後,鄭重地反問道。
“低階秘籍?在你們眼裡,這本曾經將你們從凡人之身領入修行界的‘導師’如今已經成了不入流的存在了嗎?”
林書宇瞳孔詫異地晃了晃,像是不曾想過這個答案,一時竟羞愧得說不出話來,“師叔……師侄不……不是這個意思。”
眼見林書宇中招,薑聽晚的底氣也足了起來,繼續問道,“我且問你,如今的你是何境界?”
林書宇想了想,認真回複道,“師侄慚愧,修行二十載,一直停留在鍛體後期,不曾突破。”
說到這個林書宇神情慚愧,當初師傅就是看中了自己過目不忘的本事才將自己收入了門下,甚至以為他能有一番大成。
沒想到他與大多數外門弟子一樣,到了鍛體後期便是到了極限,連個金丹都不曾突破,連基本的維持容顏體貌都無法做到。
這也意味著他與真正的修士差之毫厘失之千裡,數十年後,他便會像凡人一般老去甚至死亡。
身為作者的薑聽晚自然知道他這一番心理,當即則以一個長輩的口氣指導道:
“我聽過你的本事,天賦異稟,自小便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若說起這樓閣中的秘籍,你想必比我都更如數家珍。這本該是你的天賦,如今看來卻成了你的負累。”
林書宇驚愕地抬起頭,這些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話,自慚形穢地看著薑聽晚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薑聽晚斜眼瞥去,見他竟是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頓時也自信地胡說八道起來,總歸是本修仙文,說得玄之又玄總是沒差的。
“修仙之舉本就是挑戰天道,利用天道。以鍛體之身凝聚金丹,是從有到一的過程,而以凡人之身踏足天道卻是從無到有的創舉。你修行二十載,到現在還認為這二者之間有高低之分,又如何能突破自身呢?”
話落,林書宇像是恍然頓悟一般地坐在了地上,聽君一席話,多年困惑在此刻得到了解釋,瞬間猶如醍醐灌頂,真心實意回道:“多謝師叔教誨!師侄明白了。”
林書宇仿佛得到了某種指引,薑聽晚也抓緊機會將那本《天地秘法》藏進了袖中,又補充解釋道:“你與雲終一樣困於境界多年,看來不隻是他,連你也要多看看,才能領悟其中真諦。”
說罷,薑聽晚瀟灑地轉身而去,離開之時,隻聽見林書宇竟開始虔誠地背誦起那本最基礎最基礎的《天地靈法》來。
“天地之靈,本源於炁,聚氣為靈,納靈化形,築基鍛體結丹於內海視為修行……”
林書宇在身後盤腿坐於地上,薑聽晚也加快了腳步離開這是非之地,可就在剛剛踏出星月閣不久之後,身後便有一道金瓜乍現,自星月閣內部衝天而起,奇幻至極。
薑聽晚下意識地轉過身,驚歎道:“什麼情況?什麼玩意兒炸了?”
虛空中的綏九微微愣了愣,及時道:“林書宇突破了!”
“啊?”
“我印象中他也是半吊子啊,從來沒有進入結丹境界呀?”薑聽晚認真地回想著原劇情,不明所以。
綏九:“我說過,你現在的每一個行為都有可能影響這個世界的劇情,現在他因為你的點撥而頓悟,進入了修士真正的關鍵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