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晚的算盤在心中打得咯咯作響,木雲終此刻若是能讀心,薑聽晚一定會命喪當場。
“是!師傅。”
木雲終低頭應道,微微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子,眼神也緩和了幾分,沒有注意到薑聽晚正好夾走了湯裡的另一隻雞腿吃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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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雲終頭頂的數值又一次閃現,但是這一次薑聽晚沒有注意到,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終於得逞的那隻雞腿上。
虛空中的綏九卻在看到這一幕後發出了半疑半解的感歎:難道這就是大人選擇她的原因嗎?
清晨的光已經照進屋內許久,接下來的幾天,薑聽晚每日的流程便是上午在床上賴著,中午等著木雲終送來飯菜一起吃飯,下午在屋內閒坐,鼓搗鼓搗屋中的玩意兒,到了晚上就乖乖上床睡覺,她的作息已經正常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睡了吃,吃了閒,閒了睡,睡了又吃,簡直跟一隻豬沒什麼兩樣。
彆的修士可能還會坐在床榻之上修煉,可一竅不通的薑聽晚一到了床上就像一隻軟皮蝦一般,自然而然地就躺了下去。
“真無聊啊!之前寫小說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真到了這個世界,居然覺得時間好長啊。小狐狸!還好有你陪我,不然我真的要悶死了。”
綏九的聲音傳來:“我怎麼覺得這兩日你還挺享受的呢?”
薑聽晚翻過身又換了個趴著的姿勢:“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提心吊膽地過著是一天,沒心沒肺的享受也是一天,我不過是找了個最舒服的方式苟著。你都不知道……”
薑聽晚說著,原本輕鬆散漫的語調突然變得傷心苦怨了起來,
“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心裡是怎麼過的,你彆看著我表麵坦然自若的,可心底下那簡直是心驚膽戰,心亂如麻,生怕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暴露了。然後死在木雲終手中,連個全屍都沒有……”
薑聽晚說著說著突然就趴著戚戚艾艾地哭了起來。
聽得一愣一愣的綏九看見薑聽晚的這副模樣,一時不知所措了起來,伸出爪子按在薑聽晚的肩膀上,連忙安慰道:“你彆哭呀!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木雲終也對你改觀了?”
捂在被子裡的聲音繼續嗚嗚地傳來,“可是那有什麼用,隻要他發起狠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不是任他宰割。”
“可是……”綏九似乎在腦海裡快速演算了這個結局,安慰的話戛然而止。
薑聽晚繼續哭:“你也覺得是這樣對不對?嗚嗚嗚……”
綏九不忍地用爪子踩了踩她,語氣也充滿了同情:“薑聽晚,你彆哭了!”
誰料薑聽晚哭得更大聲了,“天呐,我怎麼就這麼慘啊,我不過就是沒寫完一部小說,怎麼就要遭受這些罪呢?要是……嗚嗚嗚……就好了……”
薑聽晚最後一句話淹沒在哭聲之中,綏九沒聽清下意識地問道:“要是什麼?”
薑聽晚聽到想聽的話,以最快的速度抬起了頭,一字一句清楚地說道:“要是你能再借我點靈力自保就好了。”
同情的爪子僵硬地撤回,她居然演到自己這裡來了!
眼見綏九要退,薑聽晚連忙抓住了她的爪子,可憐兮兮地哭求道:“小狐狸!你就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再借我……一點點!”
綏九扯了扯自己的爪子,不退分毫:“不行!上次我已經犯規了!”
薑聽晚抓著綏九的爪子不鬆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薑聽晚像一個教壞小孩子的壞人。
綏九想了想,堅守規則地搖了搖頭。
眼見綏九態度強硬,薑聽晚立刻坐了起來,故作凶狠道:“小狐狸!油鹽不進是吧!你們係統沒有kpi嗎,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綏九認真地想了想。
“確實沒有好處。”薑聽晚的眼睛驚喜地一亮,誰料又聽到綏九緊接著補充,“也沒什麼壞處!”
薑聽晚臉色一垮,滿頭黑線。
話雖這麼說,但綏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憐起薑聽晚來,但緊接著又像是才反應過來地糾正道:“還有,我都說了,我有名字的,我叫綏九!你禮貌點!”
薑聽晚鬆開綏九的爪子,整個人心灰意冷地躺平:“人都要死了還講什麼禮貌!心散了,自閉了,不乾了,毀滅吧!”
薑聽晚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像是真的放棄了一般。
一雙狐狸眼將她看了又看,一時竟分不清薑聽晚是在說真話還是演戲,人類真是複雜!
薑聽晚躺在床上許久沒有聽見聲音,虛虛實實地睜開了一隻眼去看身邊的小狐狸,剛睜開眼便見綏九居然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歪著腦袋盯著她,嚇得她趕緊閉上了眼。
“你想開了?”天真的聲音認真地傳來,若不是薑聽晚看不懂狐狸的年歲,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覺得這個係統的智力最多十歲!
話說回來,就算是係統界雇傭童工是不是也犯法?
薑聽晚無奈地坐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無奈地歎息道:“算你贏了!”
第一次演係統失敗!
這個係統油鹽不進,鑒定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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