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言重,我有自知之明,從未對國公府產生過任何想法,您大可放心。”
顧蓁去掰沈淮之牢牢鉗住她的手。
可對方的手像是鐵掌般牢固。
沈淮之此人,自幼被教導恪守禮節,循規蹈矩。
但他自知,這不過是表象。
是用忍耐力克製罷了。
他骨子裡陰鷙霸道,帶著不容彆人拒絕的偏執。
八歲那年,沈婷薇養的小兔子弄臟了他的書房。
沈淮之還記得那隻兔子是怎麼在他手裡掙紮。
就和現在顧蓁一模一樣。
沈淮之突然就有些興奮了。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個遠道而來的“表妹”。
一見鐘情。
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心思,日日折磨著他。
沈淮之鬆開這隻發怒的小白兔,將她打橫抱起。
顧蓁真是醉了,怎麼到哪都遇到狗男人。
“沈淮之!你放我下來!若是被我表哥看到,他肯定會替我打你!”
“啊!”顧蓁尖叫,手和腳也撲通個不停。
沈淮之心情說不上的愉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顧蓁的幼稚。
若不是他不在意一個庶子,沈淮寧有什麼資格在府裡過得這麼自在?
抱著顧蓁,沈淮之走到一處山崖邊。
雖是半山腰,可仍舊看不到山底的模樣。
大片大片的植物蔓延生長,將底下掩蓋得密不透風。
顧蓁被沈淮之抵在一處斜著向外凸出的山石上。
她的腳邊,就是懸崖。
顧蓁向下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世子”
“叫表哥。”沈淮之不容置疑。
顧蓁顫巍巍喊了一聲“表哥”
語調微抖,聲音發軟,帶著幾不可察的祈求。
沈淮之很受用。
“你留在京城,依附國公府,無非是想找個好去處。”
沈淮之的話也不錯,這世道女子大抵如此。
“淮寧你就不要妄想了,父親早已為他定好正妻,是太傅家的二小姐,雖是庶女,卻也是養在嫡母膝下。”
顧蓁明白,沈淮之是在敲打她。
沈淮寧的身份,並不是她這樣的商賈之女可以肖想的。
撐死能做個妾。
可顧蓁真沒這想法。
她想解釋,就聽到沈淮之不容分說的話繼續響起。
“若你想一輩子依附國公府,不若留在我身邊,總好過以後跟著淮寧,看主母臉色。”
沈淮之的話讓顧蓁一頭霧水。
什麼叫留在他身邊?
“世子什麼意思?”顧蓁的話也冷了下來。
“既是跟著你不必看主母臉色,那世子難道是讓我做你的正妻嗎?”
沈淮之在對方臉上看出了自嘲。
原來她都懂。
可世道如此,他暫時沒有辦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顧蓁到了適婚年紀,被秦香梅許了人。
或者是讓李嵐尋母女兩個找到機會,隨便給她配個男人。
他終日裡忙著為太子辦事,總不能時刻盯著她。
沈淮之放柔語氣“以你的身份與我做妾,父親和夫人都不會答應。”
“我會好好安排你,你在外麵,仍舊是一府之主母。”
“你放心,我不會娶妻,找個由頭先拖著,待我承襲了爵位,再想辦法接你回來。”
“蓁蓁,自始至終,我隻要你一個。”
顧蓁長這麼大以來,頭一回如此生氣,簡直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外室?你要我給你做外室?沈淮之!你哪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