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遠的狀態非常不對勁，臉色都有些猙獰，顧蓁低下頭去看，被他眼中的血色嚇到，那一瞬間，還以為看見了一隻喪屍。
“祁教授？你怎麼了？”顧蓁幾乎控製不住他，“頭痛嗎？還是哪裡不舒服？”
祁清遠嗓子裡嗬嗬出聲，在顧蓁懷裡用力掙紮，雙手也不斷去砸自己的腦袋。
“糟了，這不會是要變異吧”顧蓁已經沒多少異能，細弱的藤蔓纏上他手腕，試圖阻止對方的自殘行為。
暴動中的祁清遠突然頓住，紅通通的雙眼和顧蓁對視，裡麵流光一閃，顧蓁好像看到他笑了一下，但太快了，根本來不及細想。
顧蓁心裡惴惴不安，被這雙眼睛嚇得不輕。
而祁清遠雖然一月沒有進食，卻猛地爆發出巨力，不僅掙斷了手腕間的束縛，還連帶著把床帶翻，壓著顧蓁在地上滾了一圈。
那雙枯瘦的手也緊緊捏住了顧蓁的脖子。
他好像在和誰爭奪身體的使用權，神情矛盾複雜，手中的力量也時重時輕。
顧蓁反而鎮定下來，探手過去，替他揉了揉太陽穴。
微弱的綠色光芒在他額間浮動，祁清遠眼中的血色漸漸消退，他喘著粗氣平靜下來，力竭後癱倒在顧蓁身上便一動不動了。
顧蓁把他推開躺平，憂心忡忡看了一眼，也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張華給祁清遠做了什麼實驗，他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
他這樣子，顧蓁也沒辦法順利將人帶回京市，反正現在暫時安全，有吃有喝，不如等人養好身體再趕路。
顧蓁想好下麵的計劃，起身把外麵兩個女助手放了。
“密道已經塌陷，這裡應該還有彆的出口吧？”龍淵不像不給自己留後路的人。
兩人麵麵相覷，她們也不知道，隻好爬起來去找出口，顧蓁跟她們一起，幾乎將實驗室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顧蓁丟給兩人幾包壓縮餅乾，就關上門，陪著祁清遠在房間裡等待，她吃了不少東西，靜靜坐在那恢複精神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沒了動靜，顧蓁掏出空間裡的表看了看，上午九點十分，原來已經第二天了。
她伸了個懶腰，感覺精神充沛，祁清遠還躺在地上，看起來平靜許多。
顧蓁再次用異能替祁清遠治療，他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正常，十分鐘後，祁清遠眼皮動了動，嘴唇一張，吐出一口黑黑的淤血。
祁清遠睜開眼睛，感覺腦海中的疼痛已經消散，清涼的感覺從頭到腳，舒服極了。
許多曾經想不通的問題，研究不透的試驗，好像都有了靈感。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祁清遠腦海中一片清明，還想再想想緣由，就聽到一聲清澈乾淨的女聲。
“祁教授？你沒事了吧？”
祁清遠循聲看去，一張芙蓉麵映入眼簾，笑意盈盈的，看起來很開心。
他記得這人，就是她救了自己。
“多謝，”祁清遠還有些虛弱，但還是勉力坐起來，“我感覺好了很多。”
“你應該是很久沒進食，隻靠營養劑也不過是吊了口氣，吃點東西吧。”顧蓁遞過去一瓶水，一包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