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親衛的通報,褚星禾抿了抿唇,還是讓把人帶進來。
本想借著疏遠彼此,將這不容於世的情感淡忘腦後,卻發現他不能。
在看到對方險些受傷時,那心中極度緊張的情緒,讓他的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一瞬間,褚星禾覺得若是他受了傷,那自己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樂趣。
顧蓁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褚星禾左胸處的箭傷。
那箭矢已經被拔出,傷口外翻著,褚星禾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發白。
傍晚時她就摸到了一處突起,原來是倉促間折斷了箭尾。
顧蓁沒想到他傷得這麼嚴重,幾乎貫穿了整個胸口,差一點,就要捅進心臟。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受的傷,能忍到現在。
顧蓁悶悶地走過去,接過那軍醫手中的東西,“王大夫,我來吧,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王大夫知道這二人是結拜兄弟,便一言不發拱拱手先行告辭。
顧蓁打開自己的藥箱,取出工具消毒給褚星禾把傷口周邊的腐肉剔除,又拿出傷藥細細灑上。
褚星禾沉默不言,咬著牙去忍受疼痛,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額上汗水順著臉頰流下。
“二哥是不是很疼”
受這裡時代限製,她也配不出太厲害的止疼藥,不然褚星禾可能會疼暈。
褚星禾悶悶“嗯”了一聲,“還好。”
顧蓁突然湊過去給他的傷口吹了吹,“這樣是不是就不疼啦?”
褚星禾一愣,繼而笑開,“怎麼和姑娘家一樣,這能管什麼用。”
“二哥被幾個姑娘家這樣吹過?”顧蓁挑眉,“原來二哥是這種人!”
褚星禾趕緊解釋道“哪有彆的姑娘,是以前受傷,柔兒總這麼安慰我。”
顧蓁不說話,繃著臉給他纏好紗布,又在他其他受傷的地方看了看,一處砍傷,已經包紮好,剩下的都是淤青之類。
“我給你抹些藥,揉一揉。”
顧蓁小手附上去,輕輕按摩推開,從他的胳膊到胸口,再到小腹,剛想欣賞欣賞對方的腹肌,就被人捉住了手。
褚星禾聲音聽起來比剛剛忍痛時還要嘶啞。
“彆彆弄。”
顧蓁故意道“不讓三弟來,是想找哪個姑娘?不如我去幫你通傳一聲?”
“胡說什麼,哪有什麼姑娘”
明明隻有一個三弟。
褚星禾心裡亂亂的,不知道她這樣說是什麼意思,捏著那柔弱無骨的手就沒撒開。
人也不由自主貼近她,洗漱過後的頭發有淡淡的香味,可褚星禾隻聞到了他身上的桂花香。
“三弟你怎麼學人家姑娘用香膏?我早就想問了,你這身上也太香了。”
顧蓁臉一紅,她女扮男裝以來,哪裡用過香膏,這味道也不知道褚星禾是打哪聞來的。
褚星禾見她不說話,低頭看去,便看到那小巧可愛的耳朵從耳尖開始,一直紅到了耳垂。
光線照不進他倆貼著的身軀,褚星禾想知道三弟纖細的脖子紅沒紅。
鬼使神差的情愫驅使著他,一點點湊近了那脖頸。
顧蓁感受到他的呼吸,突然壞心眼問道“二哥,弟弟脖子上有什麼嗎?”
褚星禾猛地回神,趕緊鬆開了對方的手,漲紅著一張臉,眼神也閃躲開,“我我我我就是”
“就是什麼?二哥,你不會喜歡男人吧?不然怎麼老是對弟弟這樣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