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上寫的,其實就是很尋常的一味c藥。
就是藥量大了些,哪怕是個尋常男子吃下,都得恢複個十天半個月才行。
段文景這樣病弱,難怪一命嗚呼。
如此低劣的計策,簡簡單單就將公主一家害成那樣,戲劇性十足。
顧蓁給了翠柳一個安心的神色,“回府吧,這種好東西當然得分享給母親。”
上輩子的仇,讓公主親自來報才爽。
而此時曲秋兒也帶著女兒到了家,說是家,不過是段謙良給他們母子三人租住的一處小院落。
恐怕還趕不上公主府一個客居的院子。
曲秋兒回想著今日顧蓁那大氅,不知道是什麼毛皮做的,真是氣派,比她女兒身上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公主府權勢滔天,富貴逼人真是令人向往啊。
曲秋兒翹了翹嘴角,脫下大氅交給伺候的丫鬟,外麵天寒地凍,屋裡還算暖和,隻是這炭火並不是上乘的,多少有些嗆。
屋裡譚立軒見到母親和姐姐回來,立即擱下書,“娘!事情辦得怎麼樣?可上當了?”
曲秋兒白了他一眼,“你娘我還能搞不定一個黃毛丫頭?不過是七品官家的女兒,沒什麼見識,三言兩語就被我哄得團團轉,你就放心吧!”
譚立軒嘿嘿直樂“那咱們什麼時候能搬到公主府去?這地方又擠又冷,還比不上咱們通縣的房子舒服呢!”
通縣怎麼能和京城比,段謙良手裡能用的銀錢不多,在通縣都隻是勉強養著他們,但到了京城,人多眼雜,隻好先委屈委屈。
正說著,院子大門一響,段謙良小心翼翼推門進來,他裹得嚴實,頭臉都埋在不起眼的披風裡,進了門才敢抬起眼來看人。
曲秋兒溫柔地捧過來一盞熱茶“表哥,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段謙良卻想也沒想伸手一揮,那茶杯被他打翻,潑了曲秋兒一手,燙的對方哎呦一聲,卻不敢抱怨一句。
曲秋兒委委屈屈捂著手,一雙兒女也愣在那不知所措。
表麵上這是舅舅,實際什麼情況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名義上的父親是個銀樣鑞槍頭,又慫又沒本事,得知母親竟然有了身孕,他思前想後,居然樂得拿錢當王八。
所以在兩個孩子心裡,對段謙良是又恭敬又害怕。
母親吃了掛落,他們不敢怒也不敢言。
曲秋兒忍著疼問道“怎麼了這是?我們娘仨兒又做了什麼錯事惹你生氣?”
還是在公主那吃了癟,來找他們撒氣?
段謙良冷眼看著曲秋兒“你今天出門做什麼去了?是不是背著我去找景兒媳婦了?!”
馬車夫和下人都是段謙良尋來的,什麼事也瞞不過他的眼睛,曲秋兒也壓根沒想著瞞。
“表哥,你總說讓我們等著,可等到什麼時候才算完?要世子爺一天比一天好,那再想下手就更難了!我是無所謂我等得起,可你就不想給軒兒彤兒掙個好前途嗎?”
曲秋兒的計劃很簡單,等到世子一死,再想辦法讓公主臥床不起,到時候府裡都是駙馬爺做主,那萬事好說。
段謙良神色鬱鬱,他與公主做了十幾年夫妻,多少也有些了解,公主隻是高傲慣了,但其實骨子裡還算善良。
如果兒子一走,公主可能會體諒他早年喪父喪母,親人離散,便不會再拒絕將曲秋兒母子三人接進府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