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彤是被人抬回的公主府,她一個勁哭,哭暈了好幾次,因為永樂一直在那和眾人討論她的婚事。
王權貴族,手握生殺大權,他們根本沒把譚月彤這樣的人看在眼裡。
隻是一門婚事而已,永樂甚至都不用和她們商量就能做主。
即便譚月彤有娘有舅舅,也絲毫不能自己做主。
她一直哭,讓曲秋兒恐慌害怕。
這是失敗了?
曲秋兒摟住閨女,“彤兒,到底發生了什麼,難不成你沒能順利和小公子搭上話?還是被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占了便宜?”
她們計劃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世子妃的嫡幼子有些肌膚接觸,最好的結果就是對方看在公主份上認下親事,最壞結果也不過是進府當妾。
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譚月彤壓根就沒想到,廉親王府下人們都那麼有規矩,從不讓賓客落單,而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這群皇親國戚,朝廷命婦,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那是一種蔑視,即便你今天事成,都有辦法讓你神不知鬼不覺消失的蔑視。
譚月彤絕望,哭著喊到“娘!女兒完了!女兒這輩子都完了!”
她哭著把一切告訴母親。
曲秋兒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她喘了半天“你是說,世子妃當眾對你不滿,你的名聲在京城,已經已經完了?”
怎麼能這樣呢?
曲秋兒萬萬沒想到。
譚月彤趴在床上痛哭,“就算以後咱們事成,京城裡的人也不會娶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誰會娶一個品行不端的人當妻子?
就是當妾也難,沒人願意得罪皇室。
曲秋兒悲從中來,她就是想給女兒找個好歸宿而已,有錯嗎?
她趴下去摟住女兒,和她放肆哭了一陣,“彤兒,咱們幫你爹拿到公主府的榮華富貴就回淮縣老家去,那裡的人沒見過你,到時你想挑什麼樣的,就挑什麼樣的,好不好?”
譚月彤心裡好受了些,不能嫁到京城雖然很遺憾,但是長久來看,還是要有一門好婚事。
她擦擦淚,“娘,大後日就是除夕,我聽顧蓁說過,府裡采辦了許多煙花爆竹,想要好好熱鬨一陣,咱們就那個時候動手好不好?”
再拖延下去,段文景就和常人無異,再想動手,簡直難如登天。
曲秋兒點點頭,東西已經備好,隻等著除夕家宴,到那時,這群目中無人的家夥,就全都去死好了!
竹意苑,段文景剛剛結束晨練。
院子裡已經有了過年的味道,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處處貼著福字和各式各樣剪紙。
對聯是他握著顧蓁的手,夫妻二人親自書寫。
段文景捏了捏自己的胳膊,雖不是孔武有力,但也和尋常公子哥沒什麼不同,他這幾日真切感受到,自己從那段煎熬的歲月裡,緩過來了。
走到還在算賬本的妻子身旁,段文景低頭去親她臉頰。
“今晚除夕家宴,彆忘了給為夫準備紅包。”
顧蓁撥了撥算盤,“那你呢,可曾給我準備?”
段文景在她背後,臉蛋默默變得發燙,不過他偽裝的很好,“自然是有的,包夫人滿意。”
顧蓁忙著算賬,並沒有察覺他的不對勁,隨便點了點頭敷衍一下,就繼續去核對這一年的租子。
段文景拿了本書安靜坐在她身旁。
曲秋兒母女兩個被逼上絕路,除夕夜就要動手,而這些人卻不知道,他們的計劃,已經儘數被顧蓁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