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偏殿書房中,方小果煮茶倒水。這操作叫蔣清婉有些不適應,和以前相比方小果還是那種悠閒的模樣。
小茶點擺放整齊,方小果落座。
“清婉你們可能誤會了,當初我想閉關六年是我自己要求自己。六年來我查閱古籍,更多的是整理我的記憶。至於你的孩子···。”
說到這裡方小果定頓了一下,其實她的本意就是想通過自己的記憶為這孩子做些什麼。
“畢竟當初你和曉影都是修行之人,有個孩子也不容易。曉影說的也是寬慰的話,可我不想看到你們百年後白發人送黑發人。人類的修行斷其情感是最難的事情,因為這個生死離彆有多少人停滯不前?更有多少人數百年後看淡了生生死死,淡漠了基本的人類情感。我說這些隻是出於自己的心願,畢竟我很在乎你們。”
蔣清婉雖然收起了情緒,但是對於她的理解這也隻是借口。奪走自己的孩子六年這是事實,一想到那孩子叫麵前這個妖獸娘親自己就難以克製情緒。
“我知道你和曉影關係好,但這也不是搶走我孩子的理由吧?六年,你知道六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我可以不修仙,但我的孩子需要一個真正的母親。而你怎麼喂養她?你奪走了我孩子六年的母愛,這也是我的幸福光陰。不管時間如何短暫,我隻想陪著我的孩子走完這一生。”
也就在這時江曉影和那個孩子也走了進來。
那個孩子隨口說了一句:“娘親,今天砍柴的功課我已經做完了。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孩兒回房寫字。各位慢聊!”
蔣清婉暴起,江曉影趕忙上前抱住她。
“你這魔鬼,我的孩子才六歲你就叫他砍柴做飯的。這宗門內找幾個雜役不難吧?為啥要折磨我的孩子?”
方小果藍色的眸子一閃,也是起身喊道。
“這六年是你們不來看孩子的,又不是我不叫你們看。我起初還以為你們修仙者不在乎呢!這六年你知道我多難嗎?我是又當爹又當媽,總怕給這孩子留下什麼不好的心理陰影。這小家夥兩歲就能開口說話,當時叫我娘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難受嗎?彆以為老娘是妖獸就無情好吧!要不是曉影的孩子我才懶得管呢!”
可能這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方小果發飆,呆呆地站在那裡眼睛瞪的也大了好多。
方小果趕忙過去抱起孩子,麵帶委屈的樣子叫人看著也是有些可憐。
不過剛才的話叫蔣清婉明白了,這原來隻是一個誤會。她們都以為天祿抱著孩子要閉關六年,這孩子可能也是六年後才還給自己。可現在按照天祿所說,隻是她自己要閉關六年,至於孩子還是可以隨時來看的。
二人感到無語得很。
“我又不是和你們一樣躲到什麼深山老林山窟石洞的,我這天祿宮又沒有禁製。是你們大門口掛著內有凶獸切勿靠近,你們還是把我當做怪物看待。”
說著方小果嗚嗚的哭了起來,那個孩子也是趕緊用小手給方小果擦著淚水。
“娘親不是妖怪,娘親最好了。”
最尷尬的二人隻是指著手不知該怎麼勸。
半天也就是蔣清婉支支吾吾才問道。
“那你叫這麼小的孩子去砍柴,這都是雜役乾的活。可能是我們誤解了,但是你也不能這樣裝可憐吧?”
可是那個孩子卻冷冷看著蔣清婉道。
“這是娘親交給孩兒的功課,修行重在修心。砍柴怎麼能是雜役做的?雜役也是人呀!我砍柴是在砍自己的心,隻有把那些菱角打磨好我才能變成一把完美的利劍。”
說罷一股肅殺之氣便從孩子的目光中直射而出,江曉影趕忙護在清婉身前元神護體。
方小果趕忙喝止。
“天天你忘記我是怎麼說的了嗎?”這話語帶著訓斥。
孩子趕忙跪在地上。
“孩兒不敢忘娘親的諄諄教導,孩兒知錯了。”
可這一幕把蔣晴婉和江曉影都看呆了,這孩子當年不是沒有靈根不能修行嗎?就連這一路上這孩子也隻是一個平凡人類。那剛才的殺意氣息是怎麼回事?可以說剛才的氣息已經可以凝實傷人了。
江曉影趕忙道:“起初我還納悶這孩子背那麼一筐柴,這一路上也不心慌氣喘。若是凡人估計這個年歲背這個筐都難,可剛才那股氣息明顯是有修為的。天祿你···”
隻是方小果不管那個,依偎在角落嚶嚶抽泣。
“奴家在你們眼中就是個怪物,天天呀!其實我不是你的母親,嗚嗚!這二位仙家才是你真正的父親母親。我隻是被他們圈養的寵物,我不該在六年前把你擄來。如今你長大了,你的親生父母前來討要。今日你我的母子緣分就到這裡吧!嗚嗚嗚!”
但是孩子聽到卻是趕忙安慰,他不相信方小果說的。
“娘親不是妖怪,他們才是妖怪。我可以保護娘親,求娘親不要拋棄孩兒。孩兒有錯可以改還不行嗎?是孩兒在人前賣弄了,娘親教導能力不是在人前賣弄的。孩兒謹記在心,但是剛才孩兒隻是想保護娘親不被傷害。”
小孩儘力的解釋承認這錯誤,可能隻求方小果的那一句諒解。
這一幕叫江曉影感到自己成了惡人,明顯的就是在拆散這一對母子倆。
“天祿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是來要孩子的,隻要是孩子好清婉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清婉這幾年總是哭鬨,我也是沒有辦法。”
蔣清婉也是上前解釋。
“對不起天祿,我也是出於一個母親的擔憂。我這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隻要孩子沒事你養著就你養著吧!我和曉影大不了再生一個,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們大不了多生幾個這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