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不早些來找我？那些百姓就這樣沒了，甚至一些小宗門也被滅了宗，這太可怕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算啥呀？不過這樣也挺好不是嗎，夏煜他那個王爺暫時就不能舉兵造反了。”
按照方小果所說裡外都要死人，說起來很正常。可有能力為何要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想到當初他們遊曆，為了百姓斬妖除魔行俠仗義。那時候小黑就像一朵白蓮花，可這才多少年？難道它的獸性開始黑化了嗎？
城外之時一掌滅殺萬人，那時候它就像變了一個人。自己有什麼方法能夠克製它的暴虐？
現在看到小黑為這男孩拿出的那些修煉資源，這種幫助人的小黑能不能一直守在自己的身旁。
小黑呀！你本該這樣，是誰害你變了性格？難道你的記憶是被專門封印起來的嗎！
“你這家夥傻愣著乾嘛？大宗主不得表示一下？”
曉影緩過神來，向男子眉宇間又打入一道神念。男子頓時感覺清明不少，抱拳下跪就要拜謝。
“這是一道劍意，看來你現在修為尚淺，慢慢領悟可有助你在修煉道路上更通達一些。我也不是你的師傅，就當個引路人吧，莫要行大禮。我也是看在你資質尚佳才幫上一幫，但有一句勸誡望你緊守。”
“弟子定當銘記於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千萬不要將仇怨變成你的執念。”
“弟子受教了。”
方小果拍著曉影的肩膀笑道。
“還彆說，你現在還真有點那種仙人之姿。靈獸門就叫這孩子慢慢玩吧！留著其實也是個禍害。”
“此話怎講？”
“這次災害一多半都拜他們所賜，尤其是那隻大貓，竟然豢養倀鬼。”
“倀鬼？”
“對呀！為虎作倀聽說過吧？虎山君他有一個本命神通便是豢養倀鬼為己所用。本來這是他的一種學習方式，可以同步繼承倀鬼的生前記憶。比如我想考狀元，那我可以吞食一個學富五車的秀才。我想明白人類的行為，隻要吞食他們便可。而且吞食方式不一樣，效果也不一樣。很多傀儡隻是吞噬他們的魂魄就行，達到能夠操控的目的。你還記得許雲雲嗎？”
曉影也有印象，當時他感應到那個女子好像已經是個死人了，可表麵上卻和活人一般無二。這要不是實力高些的根本發現不了，更何況是混在凡人之中。
“你說許雲雲是倀鬼，那夏煜是怎麼回事？我覺得那個人也很詭異，為何他的壽元已經沒了？”
“他們兩個不一樣，許雲雲就是被吞噬了命魂。而夏煜則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準確說他的靈魂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然而他的身體其實早就已經死了。你看不到他的壽元很正常，因為按照這個世界定義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曉影腦子好癢，他的認知中死人怎麼會和常人一般無二？身體難道不會腐爛嗎？倀鬼他理解了，可夏煜這事那是誰的手段？
“所以我說有人往我的魚缸裡扔垃圾，那些混蛋仙人把人當做什麼？既然他們耍賴玩陰的，那我也可以玩陰的。”
“仙人怎麼可能會對凡人出手？難道不會被天道驅逐抹殺嗎？”
“你這個實在人呀！仙人不可以出手，但是叫凡人出手不就行了？你們吃的那個葉楓和蘭雨柏串通，幻化凡人挑動陳家許家造反。還利誘番邦異族施壓，到時候八十萬大軍滅殺人皇二十萬。這殺戮可以消弱人皇的氣運，方便奪去人皇傳承。”
“那叫人皇彆打仗殺人不就行了？提前將他們的軍權收回，削減他們的開支。”
“對，你說的已經晚了。八十萬大軍五年前就開始集結，夏煜是上麵給的任務隻有十年。如今過去了一半，主要災難停止，一半年恢複後便是舉兵謀反。”
“夏煜難道是葉家的臥底？隻要沒了他，那兩家造反也就沒了依仗了。”
“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夏煜背後另有其仙。隻是這群仙城府要比葉家深多了，人家手段更高一些。就算出了事也不會被發現。”
說到災難其實是有兩股勢力，但是背後助推還是仙家。災難是想給造反立人設，畢竟天下太平沒理由造反。
“凡間之事猶如螻蟻爭奪一片樹葉，在他們眼中一處小小蟻穴便是他們的天下。如果你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那他們的死活你也就視而不見了。你剛成為仙難道還斬斷不了凡事？他們可是世世代代亦是如此，這方世界是治夏一統，其他世界呢？哪怕現在走出中原之地，外邦又有多少諸國連年征戰。”
“如果這樣要修仙乾嘛？吾之劍道乃是德道之劍，止殺之劍。不能放任這混亂世道，因掃平天下亂，蕩平天下魔，還世道一個朗朗乾坤。”
曉影說的慷慨激昂，方小果卻冷眼旁觀。
“對，你修仙就是要維護正義是吧？天道不公你就斬天是吧？到頭來也不過是自詡正義罷了。可天下修仙人是怎麼想？劍星辰一輩子就是想做世間第一劍仙，這一個執念便於你鬥了萬年。假若他的壽命與常人無異，那這一生不就成為枉然。天下修行之人都是為了一個長生之道，得長生便要修仙。我到想說他們鼠目寸光，成仙也隻是從一個低級位麵提高了一個台階。凡人生命中的百年，若是都用在修行路上那就是曇花一現。而一個仙也隻能活上十萬餘年，不爭奪那天地造化怎可再續壽元？終究逃不過三災之難。當你們悟出時間之道，一切也就了然。”
時間之道？那便是時間法則。再厲害的道法那也逃不過時間的磨礪，你再厲害又能如何？最終還是有消亡的一天。
劍星辰像是頓悟到了這一切，當下感覺自己清明了許多。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可要和李玄天奪得劍仙之名一直都是自己的執念。
他想過，如果沒有了李玄天他活著還有意義嗎？之前在尋找李玄天的路上他也迷茫過，空虛過。他忘記了自己，忘記了生命的意義。在他腦海中隻有劍，隻有李玄天這個劍仙。
“曉影，可能是我錯了。你一直比我厲害是因為你根本沒有將我當做對手，而我一生隻想著要打敗你。我太傻了，我竟然為此蹉跎一生。嗬嗬嗬，可笑，真是可笑。”
這話倒是讓方小果感到了欣慰。
“不簡單呀，不簡單。這家夥竟然成長了，真是一念放下萬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