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苦笑著搖搖頭:“咱這官府欺壓老百姓厲害,可遇到這些亡命之徒,一個個都裝聾作啞了。”
張辰心中有點沉重起來,他一直認為單安一夥終究還是會圍繞均州老巢一帶活動,從未想過他們會跨境打到房州去,竟然都打到自己老家竹山門口了!也不知道祖父、小妹和虎子會不會被亂匪波及?
......
半夜時分,心亂如麻的張辰忽然被一陣恐懼的叫喊聲驚醒,他驀地坐起身,隨手從床頭抓過劍,他凝神聽了片刻,叫喊聲似乎由很多人發出,其中還有女人的哭喊,張辰便知道情況不妙了。
好在掌櫃的一番話使他有了心理準備,他夜裡和衣而睡,連頭巾都沒有解,他翻身坐起,將馬袋背負在肩頭,大步走出房門。
正好李俊也拿著刀慌慌張張跑出來:“參軍,出了什麼事?”
張辰一擺手,止住他的慌張,他又聽了片刻,叫喊聲比剛才更大了,對麵天空隱隱還有火光,似乎邸店的前院也有喊聲。
張辰隨後從馬袋裡抽出寶劍,又把馬袋遞給李俊道:“你速去牽馬!”
李俊急忙跑去了馬棚,這時,大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張官人,是小人呐!快開門!”
是掌櫃的聲音,張辰上前拉開門栓,頓時湧進來一群人,嚇了張辰一跳,好在他立刻認出了掌櫃和兩個夥計,還有七八個人都是年輕女人,衣裙鮮豔,個個臉上惶恐萬分,她們都是邸店裡陪酒的女妓。
掌櫃“撲通”一聲跪下,合掌哀求張辰道:“小人知道你們是軍爺,求求官人救救我們!”
忽然,外麵傳來一聲厲喝:“在這裡!”
從外麵衝進了三名大漢,手提樸刀和火把,為首大漢目光猙獰地盯著一群女人,陰沉地笑道:“俺說羊群跑哪裡去了,原來躲這裡來了,快跟大爺們去快活!”
說著他揮刀便向一名夥計狠狠劈去,滿院子裡的女人都嚇得尖叫起來,隻見一柄長劍嗖地襲來,劍柄正中為首大漢的太陽穴,他“嗷!”地一聲大叫,頓時眼冒金星暈倒在地,後麵兩名大漢嚇得調頭便逃,張辰下手極重卻不傷人性命,隻將兩人也打暈過去。
“關上門!”張辰用劍一揮,兩名夥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上前去關上院門。
張辰又一指幾個女人對李俊道:“先帶她們進屋裡去!”
李俊帶著一群女人進了張辰的房間,張辰這才問掌櫃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掌櫃牙關打戰道:“好像是穰山的亂匪進城了。”
“穰山的亂匪又是一幫什麼人?”
“小人不知,隻知道他們也自稱是錫義山好漢。”
張辰冷哼一聲,隨手一劍斬斷了為首大漢的喉嚨,鮮血迸出,噴了掌櫃一身,嚇得掌櫃差點暈過去。而張辰冷漠地再揮出一劍,又殺了一人,這才將第三名匪徒踢醒。
張辰用冷冰冰的劍刃頂住亂匪的咽喉:“他們二人都被我殺了,不想死就說實話。”
亂匪眼中露出畏懼之色:“爺爺饒命,小的全說!”
“你們來了多少人,首領是誰?”
“首領是朱大王,來了七十多人。”
“山寨一共有多少人?”
“大概兩百多人,彆的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你們來順陽縣做什麼?”
“來搶搶一點好貨,再弄些女人回去。”
“多謝了!”張辰一劍刺進了他的咽喉。
張辰在亂匪的屍身上擦了擦寶劍的血漬,又回頭問掌櫃道:“有多少亂匪進店了?”
“小人不清楚,目前就看見這三人。”
李俊這時歎了口氣道:“參軍,可惜沒有弓箭!”
張辰的獸頭弓已經托種樸帶回京城修理了,可惜獸頭弓毀在了戰爭中,若有副弓箭,就可以射殺百步外的亂匪,這也是張辰的長處。
這時,掌櫃忽然道:“小人店裡倒有副弓箭!”
張辰大喜:“弓箭在哪裡?”
掌櫃連忙對一名夥計道:“去把我房間那副弓箭拿來,在牆角的樟木箱裡麵,裝在木盒子裡,床下好像還有兩壺箭,也一並拿來。”
夥計有點害怕,張辰對李俊輕聲道:“你陪他去!”
李俊咧開嘴,一把抓起夥計斥道:“還磨蹭什麼?快跟我走!”接著兩人快步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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