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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午後時分,種樸親自率領三十名騎兵重返宜君縣,離縣城還有二十裡時,種樸便擺手,眾人紛紛勒馬停了下來。
“各位聽著,今晚我們勢在必得,但為了穩重起見,我們先在樹林裡休息兩個時辰。”種樸一指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
“可是將軍,這裡離縣城還有二十裡。”一名隊頭忍不住道。
種樸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又有什麼關係?”
隊頭低下頭,半晌小聲道:“就怕到時候來不及進城了。”
“我還不知道嗎?”
種樸吼起了起來:“你是主將麼?指揮起老子來了?”
隊頭不敢吭聲了,種樸這才對眾人道:“本來想讓大家休息半個時辰,但我現在心情不好了,不準休息,直接進城去!”
種樸催馬疾奔,幾名士兵忍不住捂嘴低笑了一下,連忙跟上他向縣城奔去......
夜漸漸深了,距離一更時分已不到半個時辰,種樸和士兵們在城裡的一處社廟已經將近四個時辰,很多士兵都睡了一覺,個個精神抖擻。
種樸自然也睡了一覺,此時他正靠坐著一根大木柱上在吃乾糧,將兩塊羊肉夾在一塊蔥油薄餅內,他一邊大嚼一邊喝水,目光不時向大門處望去。
這裡距離北地酒樓不到一裡路,三名士兵正在監視酒樓的一舉一動,現在應該有消息了。
“現在什麼時候了?”
“距離一更時分估計還有半個時辰!”
“讓所有弟兄都醒來,準備出發了。”
士兵們紛紛起身,簡單收拾一下,迅速列隊,他們的馬匹交給社廟的廟祝暫管,他們不能騎馬,馬蹄聲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這時,一名監視北地酒樓的士兵奔了進來,種樸連忙迎上去問題:“有異常嗎?”
“他們後院的燈火方才剛熄滅,沒有人離去。”
“出發!”
種樸發出一聲命令,他率領二十七名士兵跟著剛才的三名報信士兵火速向酒樓奔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北地酒樓後院對麵的一條巷子裡,這裡有一名士兵還在監視,另一名士兵在前門附近。
種樸問道:“剛才有情況嗎?”
“沒有,一切很安靜。”
“附近有打更嗎?”
“有更夫,一更時分我們會聽到的。”
種樸回頭對一名隊頭道:“你帶十名弟兄從前院進攻,我帶其他弟兄走後院,按照指揮使的命令,能抓則抓,抓不了則一律格殺!”
“遵命!”
隊頭一揮手:“我們走!”
他帶領自己的十名弟兄順著圍牆向前院奔去,所有人都躲在巷子裡,耐心等待一更時分到來......
“梆!梆!梆!”
“一更已至,小心火燭!”
隨著外頭更夫的梆子聲敲響,一更時分終於來臨,種樸一咬牙:“我們上!”
士兵們向後院圍牆飛奔而去,這時,更夫正好走過來,看見無數黑影,嚇得他正要大喊,被種樸一把捂住嘴:“我們是官軍抓賊,你敢亂叫就宰了你!”
更夫聽說是官軍抓賊,嚇得連連點頭,種樸放開他,怒喝道:“繼續打更,不準停留。”
更夫戰戰兢兢,繼續敲更。
“梆!梆!梆!”
“一啊一更已至,小心、小心那個火燭!”他的聲音顫抖至變了形。
這時,士兵們已經越過高牆,跳進了院子裡。
“嗷”的一聲,從屋角竄出一隻獵犬,低吼一聲,向最近的一名士兵撲去,士兵果斷舉弩,一箭射死了獵犬。
“魯大,外頭什麼動靜?快去瞧一瞧......”
一間屋子裡的燈亮了,所有士兵舉起弩,摒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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