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牽著兩匹馬從小道下山了,過了片刻,張辰等人爬上了山頂,見溝壑中還有三名西賊士兵,便挽起袖子親自下去溝壑,將三名重傷的西賊士兵乾掉,收集他們弓箭兵器上了山。
“阿樸,這下可發了,得了二十副弓箭,他們居然還是配兩副箭。”
種樸點點頭笑道:“西賊的伏擊弓手都是配雙箭。對了,他們的匕首很實用,我統統都要了。”
眾人一起動手,將盔甲、兵器和弓箭收集起來,屍體都推進了溝壑,大家的信心又更加充足了,從白天到夜裡攏共殺了四十餘西賊,隻要策略得當,他們甚至不需要援軍,可以全部將這些西賊士兵乾掉。
“三郎,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張辰笑道:“充分利用我們有利條件,和敵人周旋,逐步吞噬掉他們。”
“張參軍,你下令吧!”所有士兵都望著張辰,他們如今已對張辰的指揮充滿了信心。
張辰想了想,對種樸道:“如今我們攏共十人,不如分作兩隊,你帶四個弟兄去樹林西麵,我帶四個兄弟封鎖東麵,如果擋不住,就立刻撤進樹林。”
種樸眼睛一亮,急道:“這是鬆樹林,我們可以把樹林燒著了。”
張辰笑著點點頭:“這就是我說的有利條件,不過不要急,先多乾掉一些西賊士兵再說。”
“對!乾死這幫狗娘養的。”
種樸帶著四名士兵進了樹林,向西麵樹林走去。
張辰又讓自己的四名士兵分成兩隊,各守住兩側斜坡,他自己則拿了五壺箭躲在一塊大石背後,就像一個布下了陷阱的獵人,耐心等待著西賊士兵到來。
......
就在種樸率領士兵越過溝壑的同時,西賊士兵也占領了最東麵的山崗,嵬名忠隨即兵分兩路,令一名正首領率五十名士兵趕去西麵,從西麵上山,他又留十人照看戰馬,自己率領九十名士兵向西麵殺去。
嵬名忠在宋境內活躍了十餘年,抓到的宋人奴隸不計其數,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動,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漏洞百出,這座丘陵長二十裡,以他的兵力根本就顧不過來,他要抓的人說不定早已偷偷下山溜走,現在嵬名忠隻能押上一把了,他賭那個宋朝官員不會丟下其他人獨自逃命。
一個時辰後,九十名西賊士兵也抵達了巨大的溝壑旁。
“佐將,溝壑裡全是屍體,都是我們的人!”一名士兵發現溝壑中的屍體。
難怪再也沒有消息,原來都被對方乾掉了,嵬名忠恨得咬牙切齒,但也暗暗心驚,他連對方的麵都沒有看到便被乾掉了四十人,對方可不是一般人,為什麼他得到的情報中沒有說明這一點?
“都聽我的命令,不要著急進攻!”
嵬名忠並不急於進攻,他要等西麵的五十人殺到後再發動攻勢,東西夾擊,宋軍必敗無疑。
他躲在一塊大石背後向對麵凝視,月光下,對麵看得很清晰,隻有十幾塊大石,而百步外是一片鬆林,這可是伏擊的好地方啊!
直覺告訴他,宋軍就藏身在幾塊大石和鬆林之中。
“佐將,我們發現這個!”
兩名士兵跑來,將兩卷文書交給他:“在一隻馬袋裡發現的。”
嵬名忠接過文書,上麵紙條封住了,還蓋有印章,似乎是公文,他心中頓時升起強烈的興趣,向一名手執火把的士兵招招手,士兵連忙將火把湊到他麵前。
躲在大石背後的張辰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火光下,一名西賊將領正在撕開自己留下的公文,不用說,此人一定就是敵軍的主將。
說時遲那時快,張辰毫不猶豫,驟然閃身而出,拉弓如滿月,弦一鬆,“崩!”的一聲弦響,一支狼牙箭如閃電般射向這名敵將的額頭!
也恰好在此時,嵬名忠聽見了弓弦聲,本能地抬起頭,隻見一支箭突然出現在眼前,他頓時驚駭欲絕,還沒有等他有任何反應,隻覺眉心一陣錐心鑽肺般劇痛,眼前一黑,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一箭力量極為強勁,箭尖從眉間射入,射穿了頭顱,大半支血淋漓的箭從後腦透出,西賊主將嵬名忠當場斃命!
西賊士兵一陣大亂,紛紛後退,這時,一名正首領喊道:“不要慌亂,敵軍隻有一人,聽我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