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錫義山內部的矛盾現在也隻是剛剛才開始。
孫雷擔心付策有失,率領一千士兵不管不顧一路向東北疾奔,隻奔出十餘裡,兩邊樹林內忽然傳來號角聲,孫雷大吃一驚,急令士兵集結,做好作戰準備。
就在這時,一支黑黝黝的箭不緊不慢射來,孫雷急忙舉盾相迎,隻聽“砰!”的一聲,這支箭射進了他的盾牌,力量頗大,這才發現竟然是一支犀利的鐵箭。
“這力道怎如此之大!”
不容孫雷思索片刻,隻見兩邊山林內出來大群騎兵,兩邊各有五百人,左邊為首官軍將領手執弓箭,正是張辰。
張辰在接到種鍔的八百裡加急快信後,立刻與種樸奉命先行一步率騎兵連夜趕來,正好遇到了率軍去接應付策的孫雷。
張辰催馬上前,高聲道:“這位頭領,你們此行何往?”
孫雷頭皮一陣發麻,官軍全是騎兵,而自己隻有一千步兵,又是被夾攻狀態,若對方下令進攻,自己的人馬拚死反擊也定會全軍覆沒。
不過對方既然主動朝自己問話,或許他們還有一線希望。
孫雷早年也在官軍混過,隻一眼便看出方才這道鐵箭和眼前將領手中的長弓皆價值不菲,這支兵馬八成便是最近在後方攪得天翻地覆的西軍,莫非這名年輕的小將便是那張辰?
他上前勉強抱拳笑道:“多謝將軍箭下留情,既然將軍不願兵戎相見,何不放我過去?”
張辰笑了笑道:“你是去接應付策吧?不過隻有區區一千步兵,接應到了又能如何?種帥的大軍便在那裡等你們,根本改變不了大局,不如放下武器向官軍投誠,或許還有條生路。”
孫雷暗暗吃驚,眼前這廝怎知自己的目的,難道官軍早對錫義山大軍的動向全盤掌握在手麼?難怪先前一敗再敗。
隻見孫雷派一名手下上去把箭還給張辰,又拱手歎了口氣:“我知道我這一千弟兄或許有去無回,但兄弟之間應以義氣為重,就算是死路,我又豈能不去?
將軍若是想戰,那便戰吧!我等大丈夫隻能站著死,不能跪著生!”
張辰靜靜地凝視了他片刻,朝孫雷拱了拱手,隨後喝令左右:“全軍撤退,放他走罷!”
“嗚——”
低沉號角聲吹響,一千騎兵又緩緩退回了樹林,這就是放孫雷一條生路了。
孫雷大喜,急令道:“繼續加速前進!”
一千匪軍邁開雙腿,加快速度奔跑,很快便漸漸遠去,去往那必死之地。
張辰望著孫雷軍隊遠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放匪軍離去並不是張辰心軟,而是他此行有軍命在身,種鍔急令他輕裝東進,伺機摧毀單安大軍的糧食輜重,而非殲滅匪軍的有生力量。
何況身邊隻有一千騎兵先行,眼前這幫匪軍個個人高馬大雙目通紅,此時已顯死誌,若是逼得他們絕地反擊,自己的傷亡定然不小,倒不如全了他們做炮灰的心思,讓其淹沒在種鍔大軍的攻勢中。
這時,種樸率領一隊騎兵飛奔而來,急聲稟報道:“都指揮使,單安的後軍並沒有任何糧草輜重,他們隊伍中什麼都沒有!”
張辰一怔,怎麼可能沒有糧草輜重?他略一沉吟,忽然醒悟過來,暗暗叫了一聲:“不好!”
張辰當即下令:“快快隨我南下漢水!”
他率領一千騎兵又轉道向南疾奔而去,張辰明白過來,單安大軍沿漢水而行,糧草輜重定是從水路同步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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