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執法隊裡麵的時候,堂嫂和楊梅來看過我一次,不過沒有見到我。
這些是楊梅發信息告訴我的。
然後我就告訴她,我在裡麵很好,並讓她們不要來看我了,以免帶來未知的風險。
失去自由的那些天,我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該如何處理以後和堂嫂楊梅二人的相處事宜。
有了楊盈盈的前車之鑒,這個問題我很重視。
道上的凶險我更清楚,一些變態最喜歡拿對手最親近的人下刀。
怎樣能給對手帶來致命的打擊,怎樣能讓對手痛不欲生,他們就喜歡怎麼做。
這個問題一度讓我非常惶恐,因為我是真的害怕將道上的因果嫁接到堂嫂和楊梅身上。
不過隨著案件的明了、思想上的轉變以及對堂嫂的想念,我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首先一點,這起事件的主要目標還是我,楊盈盈隻是受到了波及而已。
這說明報複我的人並沒有迫害堂嫂她們的念頭,或者說沒有發現她們的存在。
其次,這起案件已經定性了,就是簡單明了的為弟報仇。
而且凶手大灰已經死了。
最後,是幸存者偏差以及大概率論的心理轉變。
有了這些理由的支持之後,無疑減弱了我的擔憂。
就這樣,我早早起床,買了一些吃食後,攔停了一輛出租。
轉了兩個不大不小的圈子後,我在廠房工業區附近下車,步行十幾分鐘後,才來到堂嫂所在的公寓。
哪怕到了公寓我也沒有降低警惕,觀察一番後才敲響房門。
“嫂子,我回來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內心既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
激動是因為終於能看到堂嫂了,忐忑是怕她生氣,對我置之不理。
好在並沒有出現我想象中那種惡劣的情況。
開門之後,堂嫂既沒有太驚喜,也沒有太憤怒,幾乎和平常一樣,平和的眼神裡掛著一抹關心。
“咳,嫂子,幾天不見,你又變好看了。”
“貧嘴。”
“嫂子你刷牙了沒有?買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我刻意回避著這次的槍擊事件,而堂嫂貌似也很配合,像以往一樣,坐在小凳上,和我一塊吃起早飯。
不過剛吃兩口她就隨口說道,“怎麼把盈盈的電話拉黑了?她都打到我這裡來了,想和你說說話。”
我動作一滯,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道,“都過去了,還是不說了吧!”
堂嫂並沒有看我,隻是漫不經心說,“為什麼說都過去了,她隻是受傷了,又不是死了。”
頓了片刻,我緩緩說道,“我不想連累她,跟著我她不會幸福的。”
這次堂嫂扭頭看我了,“照你這麼說,要是你一直在道上,就一直不會結婚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就埋頭吃飯,試圖逃避過去。
然後,就聽到堂嫂一聲歎息,“方岩,你彆在道上混了好不好?做一個正常人不好嗎?你要是願意,我們明天就回去,以後再也不來港城了,好不好?”
說的時候,堂嫂還主動拉起了我的手,眼神裡透著期盼。
我不知道堂嫂什麼意思,但我知道我做不到。
我已經入局太深,完全脫不了身了。
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堂嫂又道,“我和你哥今年可能就要結束了,你要是願意,明年我們還一塊出來,找一個陌生的城市,開一間小店,或者擺一個地攤”
聽到這番話,我內心頓時湧起一陣激浪!
堂嫂這麼說什麼意思?
她她要和我在一塊?
是我想的那種在一塊嗎?
我扭頭看著堂嫂,發現她臻首低垂,兩側臉頰已經羞紅一片。
很顯然,就是我想的那種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