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在溜冰場的閣樓沙發上,我默默的抽著煙。
我已經坐很久了,腳下一大堆煙屁股就是證明。
抽煙的時候,我的目光一直盯著閣樓的右側角落。
在角落裡,靜靜擱置著一個淡粉色的行李箱。
當初,王蓉蓉被騙走足浴城的時候,她連一件衣服都沒有拿。
我念在稀裡糊塗奪走她初夜的份上,將她的所有舊物都裝進了這個行李箱裡。
我還幻想著,要是哪天得知她的消息了,再把東西給她。
我不是一個拔吊無情的人,在王蓉蓉剛走的時候,我確實很難過。
但以我當時的能力來看,除了難過,其他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再到後來,我雖然有那麼一點能力了,也對類似的事情看淡了。
既然進入了江湖這個大染缸,就要承受它帶給你的所有感受。
無論是快樂還是折磨。
彆說王蓉蓉了,就算是劉盈盈,在她走後不久,也漸漸淡出了我的腦海之中。
不是我生性薄情,而是我尊重命運的安排。
信命,是我進入道上之後最大的感受和收獲。
因為隻有信命,我才能沒有那麼多的煩惱,才能初心不改的走到了現在。
當然,要是哪天我和王蓉蓉有緣再見,我肯定會想辦法幫助她的。
隻可惜,大半年過去了,我既沒有見到她,也沒有聽過她的任何消息。
哪知,再次聽到她消息的時候,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這樣一種結果。
在坐著抽煙的這段時間裡,我的腦海裡一直都在回憶著王蓉蓉。
其實我們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大概前後就半個月左右的樣子。
我依稀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畫麵,她抓住了我的胳膊,跪在我跟前,讓我救救她。
那時的我剛進入道上,也極少和女人這種物種打過交道,內心還保留著少年的一絲善心和天真。
然後,我就去找小薇說情了。
結果可想而知,我的善心遭到了小薇的無情嘲笑。
再後來,王蓉蓉被阿海和大狗欺負,被幾個人摁在床上,還扒光了上衣。
不是我挺身而出,她就被多人霍霍了。
就是因為這件事,王蓉蓉對我有了很大的好感。
打著報答我的借口,幾乎每晚幫我洗腳按摩,疏鬆身心。
我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跟著雷哥參加幫會宴席的時候,我喝多了。
而善良的王蓉蓉怕醉酒的我出現什麼意外,繼而走進了我睡覺的那個小房間。
然後,意識朦朧之下,我把她當成了楊盈盈
到了天亮,潔白的床單上就稀裡糊塗多了一朵紅色的小梅花。
哪怕是無心的,哪怕王蓉蓉並不計較,可發生了這件事後,我對她始終抱有一絲愧疚。
為了所謂的自我彌補,對於王蓉蓉,我是有一套拯救計劃的。
第一步,先確保她不被欺負。
第二步,等我能力再大一點、和雷哥的關係再好一點之後,再想法徹底將她解救出來。
隻是,命運難測。
沒過兩天,王蓉蓉就被騙出足浴城了。
直到將最後一支煙抽完,我沒有再深陷回憶,繼而起身離開了溜冰場。
在道上久了,對生死離彆這種事情也看得淡了。
王蓉蓉對我所做的這些暗中幫助,我感激涕零。
對於她淒慘的宿命,我保留悲傷,但不能沉溺。
雖然她死了,但我一樣可以報答她。
所以,明年除了段風,我又有了一個目標讓其他四頭狼一並消失!
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夜晚十點半左右了。
哪怕是晝夜通明的醫院,在這個時間點,也安靜了下來。
當我來到八樓病房門口的時候,阿慶和啞巴同時從連體椅上站了起來。
“岩哥,你終於來了。”
阿慶一臉苦悶的說道。
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頓時表情一肅,忙問道,“怎麼了?”
“圓姐和楊姐又吵起來了。”
聽到是這個事,我不由鬆了一口氣,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方岩,你從哪請來的小太妹?昨晚我就沒跟她計較,今晚還要和紅菱睡一個床。紅菱正是需要休息的時候,哪能讓她這樣折騰,你讓她走!”
看到我後,楊梅氣呼呼的說道。
楊梅是知道曹夢圓身份的,此時都不管不顧了,說明對曹夢圓的怒氣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