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今年農曆二月中旬的時候,吃過午飯,阿慶和啞巴幫我做完基本的康複動作後,便結伴去了網吧上網。
那個時候我的狀態還不是很好,可以勉強自理,但不能脫離輪椅。
他們走了之後,我便坐在陽台處抽煙,看書以及發呆。
這是我最主要的打理時間的方式。
對於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來說,他的休閒活動很是有限,我不喜歡上網,也不喜歡玩遊戲,也沒有心情去玩。
然後,除了抽煙就是發呆。
後來慢慢又喜歡上了看書,看的也都是一些曆史傳記和名人暢銷書籍。
思考會讓我真正的靜下來。
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回憶往事,在想自己短暫的前半生裡,都做了哪些荒唐事,又做了哪些正確的事,如果能重來,我又該如何選擇、解決、避免那些棘手的難題或人等等。
對於這樣一種提煉以及沉澱自己的過程,我很是投入,因此,哪怕一天又一天的對著天空發呆,我也絲毫不覺得枯燥。
今天是個例外。
按照他們的尿性,到傍晚他們才會回來,然而,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我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繼而,房門被猛的一下推開,隻見氣喘籲籲又無比激動的阿慶對我說道,“生哥!我看到圓姐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縱使我的內心再古井不波,也不免動容了。
當下我立馬問道,“你在哪見到的?她來島城了?”
阿慶搖搖頭,“我是在網上看到的!”
“網上?”
“嗯,上網的時候,我旁邊的一個女孩正在看視頻,我瞄了一眼,發現那人和圓姐長的很像,結果發現她就是圓姐!”
“哦,這樣啊。”
聽到是這麼回事,我就沒有再問。
問了又如何,不問又如何呢?
從我被扔進河裡的那一刻起,方岩就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叫何生。
我現在不僅是個廢人,還是個隱形人,不想再死一次,就不要和以往的任何一個人聯係。
否則,既是害她,也是害我自己。
這次的死裡逃生,讓我放下了很多東西,也真正領悟了曹老頭那句‘尊重他人命運’的含義。
我不是不想見她們,相反,做夢還會經常夢到她們。
我隻是不能。
我非常清楚我的處境,任何一點哪怕不起眼的糾纏,就有可能讓我再次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我現在要做的是養好身子,然後慢慢積蘊自己的實力,再想儘一切辦法報仇。
至於見她們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