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下車,我隻是落下半截車窗,一邊看著似是而非的建築,一邊默默的抽著煙。
“生哥,彆難過了,阿豹也蹦躂不了多久了,等阿豹倒了,咱們再去裡麵逛逛。”
其實我沒有難過,我隻是有些觸動罷了。
這個溜冰場對我的意義太大了,是我和雷哥第一次見麵的地方,也是我進入道上的第一站。
要是有可能,我會把它永遠保留我和雷哥剛認識的樣子,隻是,這個願望已經很難實現了,所以,我才有所傷懷。
“去小街吧,剛好找點東西吃吃。”
將煙頭扔出窗外,我隨口說道。
......
來到小街,小川將車子停到了一個商鋪門前,又將一把匕首彆在了腰間,這才跟著我一塊走下車。
其實,從白毛雞的口中得知,這兩年滘鎮的安全問題已經得到極大改善了。
幫派收取保護費的做法也徹底成為了曆史,沒有任何幫派敢明目張膽挑釁法規的底線了。
不過小心無大錯,我沒有製止小川攜帶匕首的行為。
小街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兩側還是看不到頭的攤販,大喇叭的叫賣吆喝聲此起彼伏。
走在這條熟悉的路上,看著熟悉的景物,我很難不想到熟悉的人。
當年是真的很快樂啊,每到下班之後,我都會和秦紅菱楊梅楊盈盈三朵金花一塊壓馬路,一塊吃宵夜。
可惜,桃花依舊,但人麵已經散落天涯了,這樣懷念的一幕怕是永遠也不會出現了。
很快,就來到了秦紅菱最愛吃的那家炒粉店前。
店還是那家店,不過老板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老板了。
換了人,味道肯定也會跟著發生變化。
“生哥,你怎麼這麼喜歡吃炒粉?”
小川好奇的問我。
我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吃的粉嗎?”
小川嘴角一抽,“這不是粉這是什麼?”
我又笑了一下,沒有再說。
吃了一份粉,喝了兩瓶啤酒後,我和小川走出了小店。
剛走出店門,我就看到右邊一個便利店門口有人在打架。
隻見四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在圍毆一個穿著藍色工廠服裝的男子。
這四人用腳一直踹著工裝男,一邊踹還一邊叫罵,“媽的!以後少管點閒事!再攔著我九哥泡妞,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
雙拳難敵四手,加上工裝男又很瘦弱,就沒有反擊,一直蜷縮著身子,任由這幾人毆打。
世上處處是江湖,加上我本身就是一個過客,沒打算理會。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被打的工裝男突然發起了反擊!
隻見他瞅準機會,一把抓著其中一人的小腿,張開嘴巴就咬了上去!
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傳來,工裝男又對其他三人發起了攻擊。
他的攻擊沒有任何章法,就是攥著拳頭亂掄一氣。
這種打法肯定是沒有任何效果了,不出片刻,他肯定還會被反製。
揮著拳頭亂打的同時,工裝男嘴裡還用方言罵著一些汙言穢語。
正是聽到了這些叫罵聲,我眉頭不由挑了一下。
這些話......我可是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
而且,口音也很熟悉。
從工裝男的叫罵聲中,我還聽出了他的年齡應該不大,最多十七八歲的樣子。
這時,圍毆的其中一個男子忽然跑到台球桌前,拿起球杆開始猛烈擊打工裝男。
也是從這時開始,工裝男逐漸乏力落入下風,再次被這幾人摁著暴打。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哪怕被暴打,這個工裝男竟然沒有發出任何哀嚎!
倒也不是一般人。
想了一下,我衝小川使了一個眼色。
小川二話不說,隨即大喝了一聲。
見人出頭逞英雄,圍毆的幾人還想試圖教訓一下小川。
小川可不是軟柿子,三拳兩腳就撂倒了兩個人。
與此同時,那個被摁著暴打的工裝男也開始拚命反擊。
見勢不妙,這四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走到跟前我才發現,這個工裝男長的還挺帥氣的,哪怕臉上多了兩塊傷痕,也抵不住他的英氣。
年齡確實不大,最多十八歲,有可能還不到。
“沒事吧?”
我問了一句。
工裝男大口喘著氣,憤怒的眼神裡還帶著一絲狐疑。
估計他有些想不通,明明不認識,我為何會幫他。
“沒事。”
工裝男回了一句,還是用方言回的。
“老家哪的?”
“豫省。”
“豫省哪的?”
“丹縣。”
我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他和我肯定是老鄉,要不然,罵不出那些話來。
“丹縣哪的?”
見我查戶口似的問詢,工裝男的眼裡頓時多了一抹警惕。
他低下了頭,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也沒有逼他,笑著又道,“叫什麼名字?這個總可以說吧?”
工裝男重又抬起了頭,看著我回道,“唐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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