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就知道,曹老頭是個實打實的怪老頭,師娘都那個樣子了,我從他臉上愣是沒看到一絲難過的痕跡。
從我進門開始,他整個人就顯得格外的活躍,又是拉著我喝酒,又是開懷大笑的。
仿佛傷感和他無關。
要是說他不關心師娘,這個我是不相信的。
我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在乎師娘了。
對此,我隻能說,曹老頭的思想境界我是揣摩不透的,
以前的時候,曹老頭就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很多心事我都沒有告訴爸媽,唯獨告訴了他。
其中就包括我對堂嫂秦紅菱的暗戀。
七年未見,我有太多的話想說了,也有太多的東西想尋求他的解惑。
不過在說之前,我先詢問了他幾個問題。
比如,離開方家村之後去了哪,這幾年過的如何,師娘到底是什麼病,嚴不嚴重等等。
對於我的諸多問題,曹老頭也是選擇性的回答。
至於師娘的病情,他還是含糊其辭說是心病。
我隻是多問了兩句,立馬就遭到他的白眼和冷臉,我也隻能作罷。
除了師娘病情之外,其他的我幾乎都知道了。
他和師娘移居到了豫西北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生活節奏幾乎和以前沒什麼變化,還是以幫彆人打造家具為生。
唯一的起伏就是師娘這場大病了。
大概二十天前,師娘的身體忽然不適。
曹老頭先是帶著她去了省城醫院,住了幾天沒有好轉後,曹老頭當機立斷給柏書記打去了電話。
然後,柏書記將師娘安排到了這裡,一直住到了現在。
相比於他和師娘的平淡,我的經曆可就波瀾壯闊多了。
曹老頭有點好奇我是怎麼死裡逃生的,我便將當時的經過講了出來。
得知後,連曹老頭都不禁感慨我的造化之神奇,在那樣一種近乎絕對死境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起死回生!
彆說他,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後,都覺得不可思議。
哪怕是阿豹看到照片之後都不相信我還活著,非要和我見上一麵。
在這件事情上,我永遠都不會忘了阿慶和啞巴的恩情。
所以,阿慶成了除我之外的公司最大話事人,啞巴也成了整個團隊最逍遙的人。
既然聊到了這個事情,我便隨口問了一句,“老頭,這件事鬨的沸沸揚揚,不知道你關注了沒有?”
曹老頭哼了一聲,“你還沒撅腚我就知道你拉什麼屎,你不是就想知道我有沒有袖手旁觀嗎?”
我也沒有否認,笑著點頭道,“對,我挺好奇的。”
曹老頭呡了口酒,道,“小岩,經曆了這麼多,你應該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多麼了解命理的人,都無法看透命運。你也一樣,我也一樣,回過頭來再看這件事,你覺得答案還重要嗎?”
我固執道,“挺重要的,我就想知道一個答案。”
“我看到了,不過沒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