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兩個家夥的對話,我不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剛才倪濤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昨天我對方平說的很嚴肅,可他還是任由倪濤過來了。
而且,我還察覺到了一個小細節,他們兩個之間有不經意的眼神交流。
直到這通債務電話恰到好處的響起,諸多巧合讓我不由得多想了起來。
沒辦法,和人接觸多了,對巧合這種東西,我一直都是持懷疑態度的。
如果接二連三的巧合一塊發生,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是人為的了。
如果換做其他人,我指定充耳不聞。
有困難找警察嘛,我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
可這個人如果是倪濤的話,我就不能裝聽不見了。
首先倪濤這個人很仗義,這幾年間,沒少幫襯我們家。
其次,他和我們家也算是親戚關係了。
如果我能幫忙但卻不聞不問,也會影響方平和倪萍的和睦。
而且,他的麻煩貌似和債務有關,巧了,我什麼都沒有,就他媽錢多。
所以,在沉吟了一番後,我又意味深長的掃了方平一眼,然後笑著開口,“濤哥,你現在是方平的大舅哥,咱們現在也算是親人了,要是有什麼話連我都不能說,那你也太見外了吧?”
阿慶也在一旁附和道,“濤哥,要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就說出來,就算岩哥不能幫你解決,至少也能給你出個主意不是?”
“哈哈!”
倪濤爽朗的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其實也沒太大的事,去年我跟方平一塊搞了一個溫泉中心,投資了不少錢,也跟銀行貸了一些錢。”
“這中間不知道怎麼回事,銀行那邊突然要求我們還款,要不然......就要起訴我們。”
和我想的差不多,確實是債務上的事。
見我沒有說話,阿慶便替我問道,“從銀行那邊貸了多少錢?”
“一共貸了兩次,共兩百六十萬。”
阿慶接著問,“剛才你說,銀行突然要求你們還款?什麼意思?”
倪濤麵露一絲苦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我記得簽署的是三年的先息後本,可不知怎麼回事,竟然變成一年的了!”
阿慶先是一愣,隨即哭笑不得道,“濤哥,這麼大的事,合同你都不認真看嗎?”
“我認真看了,我記得是就是三年的合同,石行長和我關係還行,簽字的時候就沒有二次檢查。結果,回過頭一看,竟然變成一年的合同了。”
聽到這,我就已經很明白了,倪濤肯定是被這個所謂的石行長做局了。
既然做局,就肯定有所圖。
然後我開口問道,“現在銀行那邊什麼說法?如果還不了款,是不是讓你拿場子抵押?”
倪濤愣了一下,驚道,“你.....你怎麼知道?”
我淡淡一笑,“猜的。”
倪濤點點頭,歎口氣道,“你猜的不錯,如果逾期不還,三個場子就會進入法拍程序,以李浩的手段,能拍一百萬就阿彌陀佛了。”
我皺了一下眉頭,“李浩又是誰?”
不等倪濤回答,隻見方平氣呼呼道,“李浩就是咱們縣長的侄子!前幾年濤哥就被他搞過一次,錢打點了一百多萬不說,還在局子裡頓了大半年。”
“沒想到他還不放過我們,又聯合石誌民給濤哥做局,這一次,他是鐵了心把我們往死裡整!”
聽到這,我的神情不由凝重了些許。
原本我以為就是一起簡單的債務事件,沒想到竟然有官家人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