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幾乎都知道我和方正比較僵硬的父子關係,我媽也比較憂心,甚至隱隱有點埋怨秦紅菱的教子無方。
按我媽的話說,如果秦紅菱有心教導,方正和我的關係肯定會親近很多。
但我知道,這個事怪不得秦紅菱。
雖說秦紅菱沒有過多的在方正跟前美譽過我,但也絕對沒有詆毀過我這個爸爸的形象。
方正之所以擁有一副跟誰都不太親的性格,原因有很多。
其中他骨子裡的天性和兒時生長的環境占據絕大部分的原因。
另外,秦紅菱的育兒方式也有一點原因。
因為內心的不安全感,秦紅菱將方正保護的很好。
所以方正很少一個人出門,至於朋友,幾乎可以用沒有來形容。
這種保護就像監獄一樣,隔絕了方正對外界的探索,進而也固定了他內斂不愛說話的性格。
他的這種近乎孤僻的性格很難被同化,經過這幾年的努力,再加上這段時間荷角的暗中撮合,我也僅是勉強得到他一點認可而已。
而在今晚,這點認可也徹底消散了。
我知道今晚的造訪會毫無收獲,但怎麼也沒想到,還多了自家兒子這麼一個仇人。
事情的糟糕走向讓我身心俱疲,眼中沒有一絲光彩,像是一個全麵潰敗的將軍。
秦母拉走方正不一會,我也緩緩起身,不等秦紅菱再下逐客令,我默默的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如果我死皮賴皮留下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隻是,沒有意義了。
我和姚雪的婚姻不能取消的話,我跟秦紅菱的感情不會再精進一分了。
這一點我心知肚明。
另外,我現在的狀態極其消極,實在沒心情去討好秦母和秦紅菱了。
就這樣吧!
走到門後,我刻意等待了兩秒鐘。
見秦紅菱沒有任何動靜後,我沒有再遲疑,推開門走了出去。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停頓的那兩秒裡,秦紅菱欲言又止,就在她即將開口的時候,我又打開門離開了。
當房門重又關上後,秦紅菱雙手捂麵,淚流不止。
我也好不到哪去,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堵滿了一樣,無論怎麼呼吸都覺得難受。
並沒有給我難受的時間,剛關上門,我的手機就響了。
看到來電號碼後,我整個人愣了一下。
竟然是粵省的封疆大吏傅卿書打來的!
他怎麼在這個時間給我打來電話?
難道是受王景之托,刻意來開導我的?
除了這個理由,我好像還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如我所想,確實如此。
傅卿書跟我聊的確實是結婚一事,他讓我以大局為重,千萬不要行差走錯。
言語中儘是勸慰,但言語外卻滿滿都是告誡。
掛了電話不久,王景的電話就來了。
歎了口氣,我再次接通電話。
跟傅卿書略帶說教的口吻不同,王景的語氣很溫和,像是家中的長輩一樣。
雖然語氣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勸我不要意氣用事。
若是被其他人聽到我這兩通電話,不僅會驚掉下巴,還會感覺不可思議。
我不就是一個有點臭錢的企業老總嗎?
至於讓兩個大佬級的人物親自打來電話勸慰?
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麵看上去那麼膚淺,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需要朋友的,封疆大吏也一樣。
他們不僅需要誌同道合的同領域朋友,還需要利益上的朋友。
當然,以傅卿書和王景的能力,隻要他們想,任何老總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