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
不就是失去這份工作麼,
沒關係,“我”還年輕,有的是力氣,
總會找到新的工作,
大不了就去路邊擺攤……
“我”領著韓箏去了小吃店,為她和自己各要了一碗麵條。
麵條又白又軟,熱騰騰的湯水上還漂浮著碧綠的蔥花。
可真好吃啊。
韓箏吃得小臉紅撲撲的,
“我”原本冰冷的身軀,也因為這一碗麵條逐漸緩和了起來。
是啊,這世上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
“我”更加舍不得去死了。
……
單位開除“我”的正式通知很快就下來了。
師父曾想去找領導再努力努力,但被“我”阻攔了。
“我”欠師父的已經夠多了。
不想他再為“我”為難,沒把倉庫裡的真實情況告訴他。
他兒子也是這家單位的職工,最近生了病,花了不少醫藥費,
還指望著領導簽字給報銷呢。
沒必要為了“我”得罪他們。
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工作了三年的單位,
“我”心中戀戀不舍,
一次次徘徊在單位辦公樓的各個辦公室前,默默地做著最後的告彆。
同事們看到了,
有人為“我”扼腕歎息,
有人說“我”經受不住打擊,精神受了刺激,才會像個傻子一樣到處晃蕩,
也有人說,“我”不甘心,
因為當初真正打翻藥桶的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我”隻是當了替罪羊,才會在領導辦公室附近徘徊,
想找領導,給自己討個說法……
甚至,有同事還特意來問“我”,
打翻藥桶的其實是韓國明吧?
你隻是替他背了黑鍋。
“我”沒有回應他,轉身就走。
他不甘心地追在後頭,說“我”要是想通了,可以找他聊聊,他隨時恭候。
“我”很清楚,
這個人跟韓國明是競爭對手,向來不對付。
也許,“我”與他聯手,
真能把責任推到韓國明身上去,
從而免除自己被開除的境地。
可“我”也隻是這麼想想而已。
就算那時候我是為了救韓國明,才推了他,
也無法否認,
“我”是這件事的起始點的事實。
把責任全都推到韓國明頭上?
這樣的念頭想想就罷了,
要真讓“我”做,
“我”做不出來。
夜晚,寒冷如水。
“我”再一次來到單位的辦公樓,避開值班人員,走上了樓梯。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與過往做最後的告彆。
再不舍得這裡,“我”也該離開了。
“我”一個辦公室、辦公室的走過去,
回想著那些坐在裡麵的同事們,
想著曾經和他們一起交談,開玩笑……
慢慢的,“我”來到三樓,終於走到了走廊底端最後一個房間。
這裡是會議室。
“我”也曾經作為單位的一員,
坐在裡麵最後幾排,聽領導講話。
“我”留戀地摸了摸會議室的窗戶。
好了,告彆儀式正式結束。
“我”,該離開了。
忽然,身後響起了輕微壓抑的腳步聲,
“我”皺了皺眉,
還沒來得及回頭,
一根結實的麻繩猛然套上了“我”的脖頸,
迅速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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