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聽他的?”陳明浩聽見嶽承林的話,厲聲問道。
他不了解情況還好,了解情況之後,實在想不明白,為了報恩,嶽承林竟然連基本的原則都不堅持了。
“陳書記,最開始的時候我是很相信劉書記的,他說在適當的時候,再上報到省紀委去,如果是你,你會不聽嗎?”嶽承林聽見陳明浩提高了嗓門,也大聲的解釋道。
聽見嶽承林的解釋,陳明浩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是呀,劉光普並沒有說不讓報,而是等適當的時候,作為剛被他提拔起來的嶽承林,肯定毫無保留的相信對他有提攜之恩的劉光普,換成是自己,估計也會是這樣。
“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冷靜,去年一年,你沒有再向他提過這個問題嗎?”陳明浩冷靜下來之後問道。
“沒有單獨提過,在龍德高的問題上,我向他提過。”
“對呀,龍德高隻是一個正縣級乾部,彆人不能查,難道就不能查他嗎?”陳明浩聽見嶽承林的話,問道。
“陳書記,我比你還想查龍德高,他到林山縣當縣委書記之後,舉報信也有不少,有舉報他在龍湖區違規賣地,低價賣資源等問題,也有他在林山縣利用工程建設收取回扣或好處的舉報,我可是從林山縣出來的,我對那裡是有感情的,我不希望林山縣被搞得亂七八糟,可到劉書記那裡,還是要以穩定為主,我和他據理力爭過,沒有用,他不讓我查,我也隻能乾看著。”
“你剛才說的這些情況,材料都還在嗎?”陳明浩問道。
“孫俊的口供雖然已經改掉了,但最早的供述材料、詢問筆錄以及在他家和情婦家裡搜查的證據都還在,我們都保留著的,並且他交代的問題我們私下裡已經查證了,現在唯獨就是擔心孫俊翻供,他放出來以後肯定會和袁誌平他們統一口徑的,上級組織在啟動調查的時候,估計會遇到困難,況且孫俊已經和妻子離了婚,帶著情人到外麵做生意去了,想要再把他找回來會有一定的難度。”嶽承林說道。
陳明浩聽到嶽承林的話,不明白當初劉光普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他不懂的時間長了可以慢慢的淡忘一些記憶,也能銷毀一些證據嗎?尤其是從輕對孫俊處進行處理,意味著什麼他應該也很清楚,看來在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合流了,按時間來算,自己和他到任僅僅也就半年多時間,這也太快了一些吧?
“你們不是已經查證了孫俊的口供,又有對龍德高的舉報材料嗎,你們可以從這方麵著手呀。”
“龍德高的舉報材料在我們市紀委至少有十份實名和匿名的舉報,有關他在龍湖區的問題主要是集中在非法批地和賤賣資源上,非法批地倒是可以去查,但賤賣資源沒法去查證,舉報信中提到的其中的一個當事人,好像原來是太平鎮的黨委書記,後來調到了市資源局當副局長,後因為得病已經去世了,根本無法查證龍德高與這件事情有多大的牽扯。”
嶽承林說到賤賣資源的事情,陳明浩就想起前年太平鎮煤礦,當時區紀委調查也查到了太平鎮原來的黨委書記頭上,隻是因為這個人因病去世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如今想要調查龍德高在這件事情的牽扯沒有多深那就更難了,除非撬開太平鎮煤礦礦主陶永利的嘴,可對方在公安機關裡一口咬定就是和當時的太平鎮黨委書記簽的,婁剛那個時候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如今彆人已經刑滿釋放,想要再去撬開他的嘴就更難。
“你剛才說的不是還有林山縣的舉報嗎?”
“林山縣收受回扣的舉報,舉報人並沒有提供任何的證據,隻是說到工程項目和工程的施工方,我們去年就派人查過了,隻是知道龍德高和這個施工方的關係不錯,哦,對了,我們還查到這個施工方和袁市長的關係有些複雜,他在我們市裡拿了不少的項目,去年的龍湖改造就是這個公司拿的,好像還有一塊地。”
“怎麼個複雜法?”陳明浩好奇的問道。
“這個施工方是一個建設公司,叫遠山建設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叫黃立剛,這個人隻是遠山建設有限公司的一個工人,而實際控製人叫袁山,是袁市長的一個遠親,我們分析他們有利益上的瓜葛。”
“那是比較複雜,還是說回龍德高吧。”陳明浩說道。
陳明浩不覺得袁誌平和遠山建設有限公司的關係複雜,如果他沒有判斷錯的話,這個公司應該是袁誌平的一個白手套或者是一個掙錢的工具,如果是這樣的話,龍德高真的敢收他的好處費嗎?林山縣的舉報應該是猜測的成分比較多。
“龍德高的事情除了沒有證據的舉報外,還有就是兩條實名舉報,而這兩條實名舉報還是針對他在龍湖區工作時的受賄舉報,這兩個數額不大,加起來不到兩萬塊錢,但也足以立案了,隻要劉書記同意,或者市委常委會授權,我們就可以展開調查了,一些合法的偵查手段就可以用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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