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冒昧問一下,這是書記的意思嗎?”
聽見胡明宇的問話,張召利搖了搖頭,不管是不是範振華安排的,他都不會承認的。
“胡書記想多了,我隻是隨口問問。”
聽見張召利這麼說,胡明宇開始還有些不相信,不過隨後也就相信了,如果範振華想要動陳明浩的話,有的是手段,根本不屑動用紀委,就是想要動用紀委,了解有沒有對他的舉報,也可以直接通過省紀委書記王善來了解情況,根本不需要通過自己。
張召利這麼問自己,應該是他個人的意思了。
想到這裡,胡明宇就對張召利說道
“張主任,我們是朋友,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有什麼話儘管說。”
聽見胡明宇這麼說,張召利笑了笑,心想這個胡明宇還真不錯,這麼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於是說道
“實不相瞞,龍山市有些人仗著自己年輕,有背景,有後台,眼睛總是向上看,根本不把我們這些為領導服務的人放在眼裡,前幾天他到書記辦公室彙報工作,因為我忘了給他泡茶,他出來之後,批評我不懂事兒,讓我當心點。”
張召利雖然沒有點名是誰,但胡明宇知道他說的是陳明浩,龍山市隻有陳明浩又年輕,又有背景,又有後台,又隻有他才敢這麼說張召利,因此相信了他說的話。
胡明宇能夠相信張召利這麼不靠譜的話,隻能說是他沒有腦子又或者說他不了解陳明浩,堂堂一個市委書記會計較這一點小事情嗎?即便要計較,又會說出來嗎?
雖然沒有和陳明浩打過交道,但胡明宇卻知道陳明浩和省紀委好幾個領導的關係不錯,想要對他搞點小動作有一定的難度,因此張召利說完之後,他麵露難色的說道
“張主任,你說的某些人,我知道是誰,不過,這件事情可能有點難辦,據我所知,他和我們委裡好幾個領導,包括善來書記的關係都很不錯,先不說有沒有對他不好的反映,也就是對他的舉報,即便是有,除非實名或者有重大的問題舉報,一般的舉報都很難讓這些領導對他展開初查,更彆說上報省委了。”
張召利本以為對方會爽快的答應,卻沒想到對方猜出自己的意圖之後,反而為難了起來,用手在茶桌上輕輕的敲了幾下,笑笑說道
“既然胡書記覺得為難,那就當我沒有說,我再想想辦法吧,隻是沒想到胡書記……”
張召利說到這裡,看似失望的搖了搖頭,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因為胡明宇是從排名最後的副書記一躍而成為常務副書記的,加上他之前又是分管後勤的,上來之後,彆說許多資曆老的副書記,就是許多部門主任都不服氣,因此他這個常務副書記在某些時候就成了一個擺設,省紀委的許多工作都由書記王善來親自在管,分管的副書記也都繞開他向王善來彙報工作,他這個常務副書記還像以前分管後勤那樣管著省紀委的吃喝拉撒,因此,他最害怕彆人說他不當家。
如今,聽到張召利的話,雖然後半段沒有說出來,但他卻知道對方是想說自己當了這麼久的常務副書記,仍然在省紀委當不了家。
想到這裡,他就想為自己爭口氣,說道
“張主任,雖然這件事情有點不好辦,但看在我倆關係不錯的份上,我可以向舉報中心問一問有沒有關於對他的舉報,哪怕隻是一個簡單的舉報,我想以你和書記的關係,為難了一下他應該還是可以的。”
“胡書記,我可不隻是想為難他一下,如果能夠讓他從龍山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滾下去是最好的。”張召利聽見他的話,不滿的說道,他的目的可不隻是為難一下陳明浩這麼簡單。
聽見張召利這麼說,胡明宇有點為難,不過,最後他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張召利和陳明浩並沒有任何的個人恩怨,他剛才對胡明宇講的忘了給陳明浩泡茶的事情確實有,不是陳明浩威脅了他,而是範振華批評了他,他這麼說隻是找了一個由頭而已。
他今天約胡明宇出來喝茶,也不是他個人想報複陳明浩,更不是範振華的授意,而是他想主動為自己的領導分點憂,龍山市的事情他聽堂兄說了之後,就知道市公安局這麼堅持,一定是陳明浩在背後授意的,至少他是知情,而且是支持的,因此,就想著能夠找到陳明浩的問題,自家領導就好對他下手了。
想要找到陳明浩的問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從紀委下手,他相信一個市委書記不可能沒有一點問題,隻要有問題就會有反映,而這些反映大部分都集中在省紀委。
於是晚上吃過飯以後,就自作主張,主動約了胡明宇到省委這邊來喝茶,有些事情領導不好親自做,他這個秘書就應該主動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陳明浩從龍山市出發,在上午十點左右就到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