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離看著南宮梓秋,然後淡淡的說道:“多謝梓秋兄,其實我想聽聽昕昕的安排,她把我安排在哪裡,我就住在哪裡。”
南宮梓秋心裡一噎,若不是看在莫初離一臉真誠,雙眼清澈的份上,他會以為剛才聽到的是一句茶言茶語。
但是莫初離的臉上的表情太無辜了,他似乎是真的這麼想所以這麼說的。
南宮梓秋瞥見一旁的古琴,忽然道:“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彈一曲?”
“現在?”
莫初離驚訝地問道。
“不可以嗎?不然你我就這麼傻坐著也很奇怪啊!”南宮梓秋倒不是為難莫初離,反而是看他一臉緊張的樣子,還不如彈彈琴放鬆一下。
“我的琴技肯定比不過梓秋兄。”莫初離看著南宮梓秋,手中的衣袖已經被他抓得發皺了,偏偏他還沒有察覺到。
“你不用緊張,我就是擔心你太過緊張,想讓你彈琴放鬆一下,怎麼還讓你更緊張了?昕昕此時正在給宋先生治療,我一個人把你丟在這裡也不合適。”
南宮梓秋扶額,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眼前這位好歹也是披了一件馬甲的,怎麼在伶人館和在這裡是兩個樣子?
若不是他在伶人館見過莫初離多次,都無法將兩人聯係起來。
“好,我知道梓秋兄是為了我好。”
莫初離起身,揭開包著古琴的布,環顧四周,見不遠處還有蒲團,他就坐在蒲團上,抱著琴試了一下音。
“梓秋兄,我隨意彈的,你隨意聽就好。”
“跪著彈多累?那案幾上的長度應該正合適,你還是坐著吧!”
南宮梓秋將位置調整了一下,莫初離道了一聲“多謝。”
南宮梓秋見莫初離觸碰到琴的時候,無論是氣質還是感覺都變了。
終於又成為伶人館的清雅公子了。
一曲《廣陵散》悠悠響起,彌漫了一室,也飄散了出去。
遠處在灑掃的粗使丫鬟們紛紛駐足,有的還好奇多問了一嘴:“你們知道是誰在彈琴嗎?”
“不知道啊,這個時候大小姐應該在星雲殿才是。”
“你們說是不是南宮公子啊?”
“不知道啊,從未見過他彈琴啊!”
“這你們就不知道吧?咱們府上來了一位琴師,我見南宮公子親自引進府的,模樣也十分俊俏呐!”
“你們幾個彆嘴碎了,當這裡是哪裡?還有沒有規矩了?”
丫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都淹沒在了管事媽媽的嘴裡。
這位管事媽媽叫王琴,是言氏從外頭采買回來的,也是個苦命人,好在能吃苦,又護主,先前養在丞相府一段時間,觀察過後才選定入的公主府。
按照花昕的話來說,公主府的下人不用太多,但要忠心,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隻是吧,這紙包不住火,不出一日,花昕紈絝的名聲又打響了。
甚至比之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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