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用身子輕輕地撞了撞身旁的男子,同時將聲音壓得極低“爹!爹!”然而,常泰齊卻緊閉雙眼,完全沒有蘇醒的跡象。
千月並不清楚他們此刻身處何方,每次被帶出時總是置身於荒無人煙的野外,那些押送他們的人從不曾在有旁人的地方停歇片刻。
絕大多數時間裡,他們都是處於昏睡狀態,仿佛是被下了某種藥物所致,但此刻她的雙手皆被反向捆綁著,根本無法采取任何自救措施。
如今她能蘇醒過來,大概也是因為藥效逐漸褪去的緣故罷了。
“爹!快醒醒啊!”千月心急如焚,不斷輕聲呼喚著。
她的記憶最後停留在給宋觀傾下藥的那一刻,至於之後發生的事,她已茫然無措,腦海中一片混沌不清。
待到她每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外時,便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藥王穀。
至此,她才明白事情已然敗露,而自己終究還是失敗了。
隻是截至目前,她甚至未能與父親搭上一言半句,心中懊悔不已,幾近崩潰。
“爹!”
奈何千月幾乎是扯著嗓子喊出這一聲,但常泰齊依舊毫無反應地沉睡著。
千月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她不禁感到十分沮喪。
此刻,馬車外麵,玄塵和玄琅並肩而坐,靜靜地注視著前方。
玄琅聽到馬車裡的聲音,立刻掀開簾子進去查看情況,正巧和千月的視線對上了。
“你、你是誰?”
千月見進來是一個陌生的麵孔,連帶著還有一個駕著馬車的背影。
玄琅才不會和她廢話,直接敲暈了她。
突然間,一陣馬蹄聲響傳來,原來是玄奇和玄衣騎著馬從對麵疾馳而來。
“前麵有個村子,我們今晚是否可以在那裡將就一下?”負責探路的玄奇建議道。
聞言,玄塵卻搖了搖頭,表示反對“馬車裡的人可耽誤不得,主子吩咐過要儘快帶回去交給大理寺處理,若是路上耽擱了,恐怕不妥。依我之見,還是像以前那樣,在野外露宿一宿吧!”
“行吧,你是小隊長,你說了算。”
玄衣聽後翻身落馬,將韁繩拋給玄奇,然後邁步走進馬車內查看情況。
結果就看見了同在馬車裡的玄琅。
“我說怎麼沒有看見你,原來在裡麵啊!情況如何?”
“你們回來了?剛才她醒了,又被我敲暈了。”
“我說呢!按照常理,藥效早就該過去了啊!”玄衣喃喃自語道,“原來是被你敲暈了,哎呀,騎馬累了,讓我也坐會兒。”
玄琅沒有拒絕,反而將千月挪過去了一些位置。
“休息一會兒吧!今夜依舊輪流守夜。”
玄琅提醒道。
“知道、知道啦!”
玄衣靠著馬車一側,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千月悠悠轉醒,聽到外麵有人在說話,她不敢睜開眼睛,繼續裝睡。
可是人有三急,這是生理本能,有時候即使想憋也是憋不住的啊!
最終,實在忍受不了了,她還是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