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昕目光灼灼地看著宋觀傾,語氣輕柔,態度堅定。
“我……”
宋觀傾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選擇。
畢竟,那個人與自己有著割舍不斷的血脈親情,按照常理來說,逝者已逝,前去祭奠乃是人之常情。
然而,他深知自身所處之境非同尋常,且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又有何資格重返故土呢?
所有這一切皆無法公之於眾,故而他實在難以給出答案。
“此去中州路途遙遠,即便我們馬不停蹄地趕路,待到抵達之時,恐怕也已無力回天了。”花昕輕聲歎息道。
“不,可以的!”
突然,白術和白蘞跑了進來,直接跪在宋觀傾和花昕的麵前。
“你們這是何意?”宋觀傾滿臉疑惑地望著白術,心中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主子生前曾言,如果七皇子有意追求平凡百姓的生活,那麼這個秘密便將永遠深埋心底;然而,倘若某一日他不幸身亡,那麼就必須將所有實情如實告知七皇子,並由其自行決斷是否要付諸行動。”
白術言辭懇切地說道。
“你口中的‘主子’究竟是誰?”宋觀傾身體猛地一晃,險些站立不穩,心中卻早已有所猜測。
他緊緊盯著眼前之人,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白術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先皇宋哲民便是我等所侍奉之主。”
說罷,他朝著宋觀傾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接著,他挺直身軀,目光堅定地繼續言道:“屬下與白蘞、白果、白芷皆是先皇麾下的白影衛。白影衛向來隻忠誠於主君一人,除非主君離世,其後代子孫方能有資格接受我們的誓死效忠。而今,先皇特意將我們四人派遣至七皇子身旁,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一旁的花昕聽聞此言,似乎突然領悟到了什麼,她瞪大雙眼,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難道說……先皇的遺詔就在你們手中?”
白術微微頷首,表示默認。
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正是如此。倘若七皇子決定返回皇城,繼承大統,我等必將全力以赴,護佑左右;但若七皇子甘願隱居於此,安享平凡生活,我等亦會謹遵旨意,絕無二話。今日所言之事,便當作從未發生過。”
說話間,白術對宋觀傾的稱呼已經從“先生”變成了“七皇子”三字。
他的語氣和神態卻與先前截然不同,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看著眼前的白術,花昕暗自感歎:果真是位高權重者,無一不是心思縝密之輩啊!
白術等四人竟然能夠隱匿如此之久而不被察覺,實在令人驚歎不已!
要知道,他們可不僅僅隻是普通的暗衛那麼簡單,更是身懷絕技、武藝高強之人!
然而,回想起當初白芷與白果在那極北之地是怎麼受傷失聯的?
不對,當時他們失蹤了那麼久,該不會是做彆的事情去了吧?
再看看平日裡大家相處時的情形,無論怎樣觀察,都難以想象這些人竟然會是深藏不露的暗衛!
這般高深莫測的偽裝技巧著實非同凡響啊!
但倘若沒有一些賴以保命的獨門秘術,恐怕宋觀傾想要安然無恙地存活至今也是困難重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