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州各級衙門在一番雷厲風行的整頓後,已初顯規整有序之態。皇浦雲坐在寬敞的書房內,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心中開始盤算起博州鎮守與治理的人選。在他心中,範增將軍無疑是第一人選。範增將軍戰功赫赫,經驗豐富,若由他坐鎮博州,定能保一方平安。
然而,當皇浦雲向範增將軍提及此事時,範增卻抱拳躬身,誠懇道:“大將軍,末將已年邁,精力大不如前,恐難以勝任鎮守博州這等重任。”皇浦雲眉頭微蹙,心中滿是惋惜,他深知範增是不可多得的良將。
無奈之下,皇浦雲隻好召集將領們商議。大堂之上,眾人各抒己見。有人舉薦年輕有為的將領,稱其勇猛無畏,有開拓進取之心;也有人提議選派文官,以文治之法讓博州休養生息。皇浦雲仔細傾聽著每一個建議,腦海中不斷權衡利弊。
此時,一位老將緩緩站出,說道:“大將軍,依我之見,可將文臣武將搭配,相互協作。武將保境安民,文臣治理政務,如此雙管齊下,博州定能繁榮昌盛。”皇浦雲聽後,眼前一亮,覺得此計甚妙。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最終選定了合適的人選。武將負責軍事防禦,守護博州的安寧;文臣則主抓民生經濟,讓博州的百姓安居樂業。
皇浦雲站在營帳之中,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憂慮。整個博州那麼多的城池,按照慣例,每座城池又要分出一部分兵力駐守。他看著地圖上那一個個被標記下來的已占領區域,心中煩悶不已。
營帳外,士兵們正在忙碌地搬運物資、整頓軍備。可皇浦雲知道,每打下一處地方,自己手中的兵力就會減少一分。如今亂世之中,兵源本就稀缺,招募新兵困難重重,傷病減員也讓軍隊數量難以維持。
他來回踱步,腦海中不斷思索著應對之策。若是不留下兵力駐守,打下的城池很可能會被敵軍輕易奪回,之前的努力就會付諸東流;可留下兵力,軍隊的戰鬥力又會被分散,後續的作戰將會更加艱難。
這時,一位田總驛臣走進營帳,輕聲說道:“大將軍,如此分兵駐守,實非長久之計。如今兵源匱乏,可考慮與周邊一些小勢力合作,讓他們協助守城,許以一定的好處。同時,在占領區推行一些利民政策,招募當地青壯從軍,或許能緩解兵源之困。”
皇浦雲停下腳步,沉思片刻,緩緩點頭:“此計可行。看來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盲目攻城了,得從長計議。”他望向營帳外那片廣袤的博州,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想出辦法來。
皇浦雲看著眼前年近九十的田總驛臣,心中滿是愧疚與感動。田總驛臣雖已年邁,身軀卻依然挺拔,隻是那一頭白發在陽光下格外顯眼,臉上的皺紋如歲月刻下的溝壑,見證著他這一生的滄桑。
皇浦雲走上前去,緊緊握住田總驛臣的手,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田老,讓您這般高齡還為我軍糧草之事操勞,實在是我之過啊。”田總驛臣微笑著,那笑容裡滿是豁達與從容,他輕輕拍了拍皇浦雲的手,說道:“將軍不必如此,我喜歡這忙碌的日子,能為軍隊出份力,我心裡踏實。”
皇浦雲眼眶微微泛紅,他深知田總驛臣為了軍隊糧草付出了多少心血。在這艱苦的歲月裡,田總驛臣不辭辛勞地奔波於各地,協調糧草的運輸與供給,從未有過一句怨言。
此時,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皇浦雲暗暗發誓,一定要帶領軍隊打勝仗,不辜負田總驛臣等一眾將士的付出。而田總驛臣則目光堅定地望向遠方,心中滿是對軍隊未來的期許,他相信在皇浦雲的帶領下,軍隊定能所向披靡,保家衛國。
田總驛臣立於帳篷前,目光透過斑駁的月光,望向遠方那片破碎的山河。風卷殘雲,似在訴說著大宇朝曾經的輝煌與如今的落寞。
“這大好河山,怎就成了這般模樣!”他低聲呢喃,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期許。許多年來,他堅守著驛臣之責,傳遞著四方消息,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大宇朝分崩離析,各路勢力割據一方。
夜深人靜時,他常常獨坐案前,對著那發黃的輿圖,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曾經屬於大宇朝的每一寸土地。心中的願望如同一簇永不熄滅的火焰,支撐著他在這亂世中堅守。
“我身為大宇朝的官員,必當為這江山統一儘一份力!”雖然他知道皇浦雲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但心裡還是懷揣著大宇朝之臣的心。
在他心中,那片曾經統一的大宇朝,始終是他魂牽夢繞的地方。他堅信,終有一日,山河會再度一統,大宇朝會重現昔日的榮光,而他,也能親眼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
皇浦雲站在博州州府的城牆上,望著城內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眉頭緊鎖。他本可乘勝繼續進軍,但還是決定停留在博州。他深知這場戰役的每一個細節都至關重要,關乎著後續的戰略部署與皇帝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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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皇浦雲伏案疾書,將攻下博州的過程詳細記錄。從如何偵查敵方防禦弱點,到進攻時將士們的英勇奮戰,再到與敵軍的每一次交鋒,每一處細節都清晰地呈現在紙上。他要讓皇帝清楚了解這場勝利的來之不易,更要為朝廷提供最準確的情報。
與此同時,手下的士兵們正分散在博州的大街小巷,統計著幸存的平民數量。每到一處,他們都輕聲詢問,安撫著那些惶恐不安的百姓。一位士兵走進一間破舊的屋子,看到幾個孩子蜷縮在角落,眼中滿是恐懼。他溫柔地說道:“彆怕,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隨後仔細登記下他們的信息。
統計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皇浦雲知道,這些平民是博州未來的希望,也是朝廷需要妥善安置的對象。他寫完最後一筆,放下手中的筆,望向遠方,心中已然在思考著如何將這些情況彙報給皇帝,以及如何幫助博州恢複生機。
營門口,冷風呼嘯,軍旗獵獵作響。一位白發蒼蒼的男子身著樸素粗布衣衫,腳步略顯蹣跚地走向站崗士兵。他雖麵容滄桑,眼神卻透著一股堅定。
“這位軍爺,勞煩通傳一聲,我叫丁輝衛,求見皇浦雲大將軍,大將軍一定記得我的。”男子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懇切。
站崗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警惕:“你說大將軍記得你便是記得?口說無憑,誰知道你是何居心。營中規矩,不能隨意通傳。”
丁輝衛見狀,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向士兵,急切地說道:“這玉佩是當年將軍所賜,有此為證,煩請軍爺幫我通報一聲。”
士兵接過玉佩,仔細端詳了一會兒,雖覺玉佩有些特彆,但仍未完全放鬆警惕。“你且在此稍等,我這就去通傳,若有虛假,定不輕饒。”說罷,士兵轉身快步走進營中。
丁輝衛在營門外焦急地等待著,寒風拂過他的白發,他的眼神始終緊緊盯著營門。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能儘快見到皇浦雲,完成自己的心願。
皇浦雲滿心都是震驚與驚喜,手中的文書“啪”地一聲落在桌上,也顧不上整理。他三步並作兩步,匆匆穿過軍營的營帳,營帳外的士兵們瞧見他這急切模樣,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皇浦雲腳下生風,到了軍營門口,一眼便看到了丁輝衛。隻見丁輝衛穿著樸素卻乾淨的衣衫,麵容清瘦了些,頭發已經全白了,但眉眼還是當年的模樣。皇浦雲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丁輝衛?真的是你!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丁輝衛也滿是驚喜,抱拳行禮道:“大將軍,一彆多年,沒想到能在博州重逢。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皇浦雲一把拉住丁輝衛的胳膊,將他往營帳裡帶:“走,咱們進去好好敘敘舊。”進了營帳,皇浦雲吩咐士兵擺上飯菜。兩人相對而坐,皇浦雲迫不及待地問道:“這些年你過得如何?怎麼會來到博州?”丁輝衛感慨道:“自從新萊路分彆後,我通過科舉考試,來到博州做了一名府知。”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回憶著當年在新萊路的時光,那些一起打擊貪官汙吏、並肩作戰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說到動情處,兩人都不禁紅了眼眶。
皇浦雲看著丁輝衛那一頭白發,眼中滿是驚訝與疑惑。丁輝衛苦笑著,緩緩開口:“我被博州州牧一直關押著,最近才被放出來。那獄中暗無天日,每日憂慮恐懼,頭發便漸漸全白了。”皇浦雲皺起眉頭,心中滿是憤慨:“州牧為何無故關押你,這其中定有隱情!”
丁輝衛一臉疲憊地對皇浦雲緩緩說道:“我被關押,還有一個緣由。當初博州州牧妄圖投靠費朝,我身為文官,雖手無縛雞之力,卻也極力反對。那州牧利欲熏心,隻想著攀附費朝能得榮華富貴,根本聽不進我的勸誡。我苦口婆心,從家國大義說到百姓福祉,可他全當耳旁風。”
他輕輕歎了口氣,繼續道:“他見我不肯同流合汙,便視我為眼中釘。他聯合當地一些趨炎附勢的官員,羅織罪名陷害我。他們偽造證據,說我有通敵之嫌,將我抓了起來。我一介文官,在他們的陰謀算計下,根本無力反抗。”
皇浦雲握緊拳頭,滿臉憤慨:“這州牧如此賣國求榮,實在可惡!你為了大義挺身而出,卻遭此陷害。”
丁輝衛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博州百姓陷入戰火,更不能看著這大好河山落入費朝之手。如今身陷囹圄,我也不後悔,隻盼著能有人站出來,阻止州牧的惡行,守護住我們的家園。”
營帳內,燭火搖曳。皇浦雲一襲黑袍,雙手抱臂,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對著丁輝衛說道:“丁輝衛你放心,博州我已奪下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靜謐的空間裡回蕩。
丁輝衛原本緊鎖的眉頭微微一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如果博州還在那個人手裡麵,自己怎麼可能出來。靜靜地等著皇浦雲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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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浦雲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略帶殘忍的笑容,繼續道:“那博州州牧,已被我就地正法了。”說完,丁輝衛冷冷地來了一句“活該”。
丁輝衛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有對局勢變化的欣慰,也有對皇浦雲殺伐果決的一絲忌憚。“這博州如今易主,後續之事還需謹慎處理。”丁輝衛沉吟片刻說道。
皇浦雲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丁輝衛不必擔憂,我已安排妥當。那些州中舊部,願降者留用,不從者,也已清掃乾淨。”他踱步到窗邊,望著窗外夜色,“博州以後便是新的模樣,待時機成熟,大業可圖。”
皇浦雲目光溫和地看著丁輝衛,再次問道:“丁輝衛,你可還願意出仕,擔任博州布政使一職?”丁輝衛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呆立當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微顫抖,囁嚅著說:“大將軍,我在獄中時日太久,不知如今這官場局勢如何,我還能不能……”
皇浦雲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走到丁輝衛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丁輝衛不必憂慮。你在獄中雖曆經磨難,但你的才學與能力並未減退。博州如今正需你這樣有識之士來治理。昔日之事,皆已過去,隻要你能一心為民,定能在這布政使的位置上有所作為。”
丁輝衛聽了皇浦雲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低頭沉思片刻,心中五味雜陳。曾經在獄中遭受的種種折磨讓他對官場心生畏懼,但皇浦雲的信任與期許又讓他燃起了一絲鬥誌。他緩緩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拱手說道:“大將軍如此看重我,丁某自當竭儘全力。隻是久未理政,恐有諸多生疏之處,還望大將軍多多指點。”
皇浦雲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好!有你這句話便好。接下來,我會安排你熟悉博州的政務,你且放寬心,放手去做便是。”丁輝衛深吸一口氣,暗暗下定決心,定不負皇浦雲的重托,在這博州布政使的位置上乾出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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