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西南角畫了個圈_農民將軍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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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7章 西南角畫了個圈(1 / 1)

皇浦雲想起昨天在衙門正堂,越族老祖的話如重錘般敲在心頭。猶如風雪呼嘯,堂內燭火搖曳,將他的影子拉得頎長。他望著身前這位須發皆白的老者,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威嚴的眼眸此刻竟有些發紅。

"宗主也好,將軍也罷,"老祖的聲音沙啞卻有力,"你可知肩上扛著多少人的性命?"皇浦雲喉頭滾動,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他想起出發前弟子們期盼的眼神,想起軍營裡士兵們緊握的長槍,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

燭火劈啪一聲爆開個火星,映得他眼底的血絲愈發清晰。是啊,他怎麼就忘了呢?去無憂山遇到的危險。

"長老教訓的是。"皇浦雲緩緩低下頭,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他想起那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想起宗門裡等著他傳功授業的孩童,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湧上心頭。緊握的雙拳緩緩鬆開,掌心已是一片濡濕。

老祖輕歎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錯便好。你要記住,你的命從來都不隻是你自己的。"皇浦雲猛地抬頭,眼眶通紅卻目光堅定,重重地點了點頭。帳外的風雪似乎小了些,燭火的光芒在他眼中跳躍,映出一片清明。

皇浦雲站在潯州一處鎮路城頭,望著城中的斷壁殘垣,心中再無無憂山的牽絆。昔日繁華的街道如今荒草叢生,偶有幾個衣衫襤褸的百姓從廢墟中走過,神色疲憊而茫然。

他轉身走下城樓,來到臨時搭建的州衙。潯州州牧早已等候在那裡,見皇浦雲進來,連忙迎上前:"大將軍,您來了。"

皇浦雲點點頭,坐下說道:"如今整個潯州百廢待興,我們得儘快拿出個章程來。"

州牧歎道:"是啊,百姓不足戰前三成,大多流離失所,糧食也所剩無幾。"

皇浦雲沉思片刻:"當務之急是安撫流民,先在城東空地上搭建臨時棚屋,讓百姓有個安身之所。再派人去雲州購糧,務必保證百姓不致餓死。"

"大將軍所言極是,"州牧點頭,"隻是人手不足,怕是難以施行。"

皇浦雲道:"無妨,可招募青壯參與,管飯之外,再給些工錢。這樣既能解決人手問題,也能讓百姓有活乾,有盼頭。"

兩人又商議許久,從修繕房屋到恢複市集,從疏通河道到開墾荒地,一一擬定計劃。窗外,夕陽西下,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城中雖仍顯破敗,但已有了一絲複蘇的希望。

皇浦雲將在身邊的宗門弟子儘數派往潯州各地,令他們投身戰後重建。斷壁殘垣間,往日隻知打坐練氣的弟子們,此刻正挽起衣袖搬運瓦礫。有弟子以術法清理路障,將斷裂的梁柱化作齏粉;有弟子用靈力穩固危牆,指尖流轉的光暈映著災民感激的淚眼。

他親自坐鎮州府,卻不坐堂理事,日日帶著藥箱走街串巷。見白發老嫗蹲在瓦礫堆前撿拾燒焦的穀種,便命弟子取來新糧;遇孩童因劃傷啼哭,便以術法療愈傷口,順手用枯枝折出竹馬。有弟子不解:"師父,我等修的是長生大道,何必為凡俗瑣事勞心?"皇浦雲指著遠處正用法術引水灌田的少年們:"你看那乾裂的田埂,若不解民困,縱有通天修為,又與頑石何異?"

月光下,弟子們圍坐篝火旁,聽著隔壁帳篷傳來的紡車聲。白日裡他們幫農戶修補屋頂,見婦人用斷了齒的梳子給孩子梳頭,便默默將自己的木梳劈成兩半。有弟子摸著掌心磨出的厚繭笑道:"從前總覺得術法是用來禦劍飛行的,今日才知,能讓流離的人睡個安穩覺,這術法才算真的練成了。"

一些時日後,潯州街頭飄起炊煙。皇浦雲站在城樓上,看弟子們教孩童認字,看百姓用新收的蔬菜感謝他們。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把揣熱的野果塞進最小的弟子手裡,脆生生道:"仙長,你們的光比星星還暖。"他望著弟子們被煙火氣熏紅的臉頰,忽然明白,真正的修行,原是要把自己煉成一束光,照進人間疾苦裡去。

洛神穀派在潯州聲名鶴起,這就是皇浦雲派弟子們參與戰後重建得到的。

這些弟子們當初一到地方,沒有多餘的言語,他們便立刻投入到了繁重的勞作中。有的搬磚運石,清理街道上的瓦礫;有的則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為那些在戰火中受傷的百姓細心療傷。弟子們分工有序,配合默契,汗水浸濕了他們的衣衫,手上磨出了水泡,卻無人有過半句怨言。他們不僅身手矯健,做起這些粗活來也毫不含糊,甚至有弟子展現出精湛的木工技藝,指導村民們搭建臨時的草屋。梁柱榫卯,嚴絲合縫,看得眾人嘖嘖稱奇。

起初,百姓對這些外來的門派弟子還帶著幾分怯生生的疏離,但很快,他們就被弟子們的真誠與辛勞所打動。孩子們不再躲躲閃閃,而是好奇地圍在一旁,看著他們熟練地操作;家家戶戶開始主動為弟子們端來熱湯熱水,送來乾淨的毛巾。日子一天天過去,在洛神穀派弟子們的努力下,潯州一些城的街道漸漸變得整潔,倒塌的房屋被一一修繕,嫋嫋炊煙重新在城中升起,久違的笑語聲也多了起來。“洛神穀的弟子們真是好人啊!”“他們不僅武藝高強,心腸更好,還會蓋房子治病呢!”這樣的讚歎在潯州城的茶館酒肆、街頭巷尾流傳開來。孩子們更是編起了歌謠:“青衫哥哥來,愁雲散開懷;穀中仙客至,幸福花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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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穀派的名聲,就這樣隨著弟子們的身影,隨著百姓們的口口相傳,在潯州城迅速傳開,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人們提起洛神穀,不再僅僅是江湖上一個遙遠的門派代號,而是與希望、溫暖和實乾緊密相連的名字。這一切,正如皇浦雲當初所料,重建的不僅是城池,更是人心。

暮色四合時,皇浦雲立於靜思堂的青玉案前,指尖摩挲著潯州輿圖上標注的天越山與無憂山。燭火在他銀白的長眉下投下深邃陰影,案頭堆疊的山誌在夜風裡發出簌簌輕響。

"傳令下去。"他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玉石相擊的清越,"命弟子分作十二隊,攜帶測靈玉玨遍曆全境。凡有靈氣波動之地,無論山脈大小,皆需繪圖記錄。"

侍立的弟子們交換著驚異的目光。天越山已是潯州公認的靈脈聖地,此刻竟要搜尋無名小山?但見宗主指尖重重叩在輿圖邊緣的空白處,那裡標注著幾處連樵夫都罕至的荒丘。

"一些山脈靈氣日漸稀薄,"皇浦雲的目光掃過階下弟子,"你們可知為何?"見無人應答,他繼續道,"大地靈脈如人之氣血,必有支流暗湧。那些看似尋常的矮山,或許正是靈脈末梢的關鍵節點。"

三日後,十二支隊伍如星子般散入潯州山水。測靈玉玨在雲霧繚繞的斷崖前泛起微光,在亂石嶙峋的溪穀中嗡嗡震顫。有弟子在發現百年難遇的聚靈草,有弟子記錄到詭異的靈氣漩渦,更有甚者,在地圖未載的迷霧穀中,竟聽見玉石相擊般的叮咚聲從地底傳來。

當第一份標著朱砂紅點的輿圖送回靜思堂時,皇浦雲正對著燭火研磨鬆煙墨。他展開羊皮卷,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紅點在山河間連成蛛網,忽然輕笑一聲,將狼毫飽蘸朱砂,在潯州最西角的空白處,輕輕畫了個圈。

皇浦雲枯瘦的手指捏著朱砂筆,在泛黃的輿圖上重重畫下一個圈。筆尖停頓處,正是西南邊陲的青莽山脈。他想起幾日前弟子帶回來的消息,少年人滿麵紅光,說在那片連綿群山中探得靈氣沛然,絕非凡俗之地。

窗外竹影搖曳,靜室裡檀香嫋嫋。他盯著那個朱砂圈,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這年頭,凡有靈氣彙聚之處,早已被各大術法門派瓜分殆儘。青莽山脈地處偏僻,倒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但願是片無主之地。"皇浦雲低聲自語,將朱砂筆擱在筆山上。輿圖上的青莽山脈像一條沉睡的巨龍,若真能占下這片靈脈,那宗門在潯州就有了新的道場。他指尖輕輕拂過紙麵,仿佛已感受到山間流動的精純靈氣,隻是不知這份機緣,究竟能否落到自己頭上。

簷角銅鈴輕響,似在應和他的心事。皇浦雲合上輿圖,目光投向窗外沉沉夜色,眸中既有期盼,也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憂慮。

夜色如墨,皇浦雲帶著三名弟子潛行在潯州西南的山道上。腳下的碎石被草鞋踩得悄無聲息,唯有衣袂掠過矮樹叢時帶起幾不可聞的窸窣。領頭的皇浦雲一身玄色短打,腰間懸著柄纏著舊布的鐵尺,濃眉下的眸子在月光下亮得像寒星。

青莽山脈的輪廓在夜色中如沉睡的巨獸,越往深處走,林木越發茂密。古藤如虯龍般纏繞著合抱粗的古樹,腐葉在腳下積了厚厚一層,踩上去軟得像陷阱。帶路的弟子忽然抬手示意,右手指向左側密林中一閃而過的磷光。皇浦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懷中摸出枚銅錢屈指一彈,銅錢破空聲被山風吞沒,遠處隨即傳來枯枝斷裂的輕響。

"是巡山的野獸。"最小的弟子低聲道,手心已沁出薄汗。皇浦雲卻沒放鬆警惕,另一名弟子蹲下身撥開腐葉,指尖觸到塊帶著鑿痕的青石板,石板邊緣還殘留著乾涸的暗紅痕跡。"往前走三裡有處山神廟,"他聲音壓得極低,"傳聞十年前有夥馬匪占山為王,後來突然銷聲匿跡。"這些信息都是他之前打探回來的。

山風驟然轉涼,吹得樹梢沙沙作響。四名身影如鬼魅般掠過溪澗,水珠在他們草鞋上凝成細珠,卻沒發出半點水聲。當第一縷晨曦刺破濃蔭時,皇浦雲停在一處斷崖邊,下方雲霧繚繞的山穀裡,隱約可見幾縷炊煙正從錯落的竹樓上升起。

經過幾日的行程,皇浦雲帶著三名弟子終於到達了青莽山脈。

皇浦雲駐足山巔,望著眼前蒼鬱連綿的青莽山脈。雖無天越山脈的淩霄之勢,卻見千峰競秀,萬壑爭流,靈氣如碧煙般聚而不散,在穀間緩緩流轉。山風拂過,帶著草木與濕潤泥土的氣息,三名弟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隻覺四肢百骸都被這精純靈氣滌蕩得通透舒暢。

"師尊,此處靈氣竟比宗門還要濃鬱三分。"年紀最小的弟子眼中滿是驚歎,伸手觸摸身旁垂落的藤蔓,指尖剛觸碰到葉片,便有一縷青芒順著脈絡遊走。

大弟子則凝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穀:"山脈走勢暗藏玄機,似有天然聚靈陣之象。"

皇浦雲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崖壁間幾株隱現的異草:"青莽雖不高峻,卻深得天地造化。你們看那崖畔的"凝露草",需百年靈氣方能凝結露珠,此處竟成片生長。"他袍袖輕揚,一股柔和氣流卷過,三枚晶瑩剔透的草葉露珠便飛入玉瓶,"注意凶險,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話音剛落,林中忽然傳來幾聲清越的啼鳴,一道青影掠過長空,翼展竟有數丈之寬。三名弟子頓時屏息凝神,握緊了腰間法器。皇浦雲卻神色如常:"是青鸞幼鳥,此山果然藏龍臥虎。"

皇浦雲望著天幕上振翅的青鸞幼鳥,金綠相間的羽翼在流雲間劃出鮮亮弧線,清脆的啼鳴穿透鬆濤,可他心頭卻漫上一陣複雜的悵惘。那鳥兒靈動鮮活的模樣,讓他驟然想起還在慶州白虎。

此刻的白虎,許是正慵懶地趴在老槐樹下,雪色皮毛已雜了灰敗,曾經能一掌拍裂青石的前爪,如今連扒拉木盆裡的肉塊都顯得遲緩。去年深秋他離開慶州時,白虎琥珀色的瞳孔已蒙著層翳,見了他隻是甩了甩尾巴。

青莽山脈的靈氣遠比慶州充沛,漫山靈藥叢生,連溪流都泛著淡淡光暈。皇浦雲望著青鸞幼鳥掠過崖壁時帶起的靈霧,忽然生出個念頭:若能將白虎接到此處,讓它日日飲山澗靈泉,食林間芝草,是不是那身老態便能褪去些?或許它能重新踏著晨露追逐山澗的流雲,在月光下抖落一身星子般的鬃毛,而非困在那方小院裡,數著日頭等待生命燃儘。

山風卷起他的衣袂,青鸞幼鳥已馱著霞光飛入雲層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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