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腳踹碎那扇破舊的木門,院中的景象卻讓他瞬間窒息。
瞎眼女子渾身染血,躺在地上不住地喘息著。
楊開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情緒中。
那情緒如同潮水般從楊開的內心深處湧出,那是一種深切的痛楚與絕望,仿佛一件無比珍貴的東西即將永遠離他而去。
劉賴子見到楊開,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對著麵前的幾人急聲呼喊:
“幾位大爺,你們把這個傻子拿去領功吧,放過我好不好。”
那幾名蒙麵男子被楊開破門而入的威勢所震懾,一時間竟不敢輕舉妄動。
其中一人悄悄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牌,迅速捏碎,似是在發出某種信號。
然而,楊開對外界所發生的一切仿佛置若罔聞。
此時,他的眼裡隻有那個躺在血泊中的瞎眼女子。
腳步沉重而緩慢地抬起,楊開仿佛行屍走肉一般朝女子走去。
地上血跡與他的心好似有著某種神秘的鏈接,每當他踩在血上,心便如同被刀割一般刺痛起來。
楊開小心翼翼地將瞎眼女子緩緩抱起,心底那沉重的情緒如同山崩海嘯般爆發,讓他無法自抑地潸然淚下。
淚水滴落在女子的臉上,打濕了她那蒼白而憔悴的麵龐。
女子感受到臉上的濕潤,緩緩地抬起左手,輕輕地撫摸在楊開的臉上,聲音微弱地問道:“是……傻子嗎?”
此言一出,楊開再也無法抑製心底的悲痛,他嚎啕大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
與此同時,腦海中那些與瞎眼女子共度的記憶如同潮水般瘋狂湧現。
“你還活著嗎?算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吧。”
楊開清晰地記得,當初女子用一塊木板連著麻繩,那粗壯麻繩將她的肩膀勒出深深血痕,可她卻依舊堅持著,拄著盲杖,架著麻繩將楊開帶回了這個簡陋的家。
“你怎麼就知道傻笑,他們朝你丟泥巴,那你也朝他們丟泥巴呀。”
女子那溫柔而又略帶責備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她蹲在楊開麵前,用一塊抹布細心地替他擦去臉上的泥巴,那一刻的溫暖與關愛,如今卻成了他心中最痛的回憶。
“我爹太過分了,他居然把你當貨品賣給那些寡婦,不行,我得找他說理去。”
女子氣衝衝地跑去門外,卻被劉賴子一巴掌扇倒在地。
那一刻的無力與憤怒,讓楊開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傻子,你願意娶我嗎?”
女子依靠在楊開的肩膀上,二人望著夕陽映照的田野,許下了那個美好的夙願。
那一刻的甜蜜與幸福,如今卻成了他心中最深的遺憾。
隨著這些記憶的湧現,楊開殘缺的神念被補全,神念方麵與之前相比更加強大。
然而,他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此時的他已經被悲傷籠罩。
他喘息著,顫抖著對女子說道:“是……是傻子……你的傻子回來了……”
可他話還沒說完,女子的手便無力地墜地。
楊開的瞳孔瞬間一縮,整個人仿佛瘋了一般仰天咆哮。
那淒厲的咆哮聲震撼著整個村落,讓人心悸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