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問題並不是出在水靈光的身上,而是出在了蘇夢身上。
鐵中棠心頭一緊,仍維持著表麵的風度,請二人落座後,才詢問道:“蘇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水靈光對著蘇夢道:“為何我麵對蘇姑娘,便沒有了口吃之症?”
一旁的歐陽奎心想,這還用猜嗎?師父肯定是將那神奇的法子用在這位美麗的靈姑娘身上了,沒有想到懾心術還有治病的效果。
蘇夢道:“阿靈姑娘,你還記得我上次離開時說的話嗎?”
水靈光的記性很好,將那句話複述了出來:“蘇姑娘說,我的聲音很好聽,讓我好好休息,放鬆心情,這樣口吃之症很快便會好的。”
蘇夢點了點頭:“沒錯,說那句話時,我看向了你的眼睛,你還記得嗎?”
水靈光怔怔點頭,她不僅記得,而且記憶深刻,因為她從未見過有女子對她如此溫柔的關心,從未看過那般溫柔的眼波。
在她過去的記憶裡,就算是親生母親也從未這樣溫柔地同她講過話。
可是她一心想著鐵大哥的計劃,對蘇夢的戒備和不安遠勝於對她生出的那幾分好感。
“在那個時候,我便對你種下了暗示,你現在的口吃之症正在恢複當中,如今之所以隻對我這樣,是因為我是施術之人,放心,好好休息,沒兩天,你對你的這位夫君也能說話這般流利了。”
歐陽奎心想:‘這兩人竟然是一對兒?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比起蘇夢語調的輕鬆,鐵中棠卻是麵色一凜。
用言語和視線種下暗示?這種行為宛如神話,到底要多高明的武功,才能做到這一點?蘇夢每日來這裡,是不是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他們種下了彆的暗示?
他不由自主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頭時對上了坐在對麵的女子笑盈盈的眼眸。
鐵中棠下意識便想回避,忽然心中又想,若對方要出手,早有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手了,她如今將這件事說了出來,反倒有幾分坦誠之意,自己又何必露怯。
心思一定,鐵中棠不僅沒有移開視線,反而看著蘇夢的雙眼笑道:“沒想到蘇姑娘竟有如此奇技,阿靈,還不謝過蘇姑娘。”
他這副有膽色的模樣讓蘇夢暗讚了一聲,不愧是鐵中棠。
水靈光正因蘇夢口中的‘夫君’一詞慌神臉紅,聞言忙盈盈一拜道:“多謝蘇姑娘。”
但她也很快意識到了對方這種能力的威脅,一想到這兩日蘇夢每日來此,水靈光不由向鐵中棠擔憂地看去,卻見鐵中棠不僅不避,反而正視蘇夢。
“不客氣,順手的事。”蘇夢道:“莫要岔開話題了,小奎,快把我的玩具拿過來。”
歐陽奎平靜地從袖袋中取出一物,那是一個筷籠大小的封閉圓筒,圓筒拿出時,裡麵有‘嘩啦啦’的聲響。
當歐陽奎將圓筒放到桌上時,鐵中棠和水靈光注意到這圓筒的上方有一道拇指指甲寬的豎著的缺口。
“這是特製的簽筒?”
鐵中棠很快聯想到了這簽筒的用處。
“沒錯!”
蘇夢伸手一推,將簽筒推到了水靈光麵前:“阿靈姑娘快來抽個簽試試。”
水靈光正要伸手去拿,鐵中棠已經先一步伸手拿起了簽筒。
“讓老夫先來試試這簽筒有何奧妙。”
說罷,他先將簽筒正著搖了幾下,將簽子搖開,又將簽筒的缺口轉向側下方,輕輕晃動幾下,缺口處便探出了一枚木簽的頂端。
鐵中棠抽出此簽,上麵隻寫了一個字,死。
“看來你的運氣很不好,”蘇夢有些驚訝:“我在裡麵放了三張生簽,三張契簽,三張奴簽,隻有一張是死簽。”
鐵中棠不動聲色地將此簽放了回去,看向蘇夢:“哦?蘇姑娘莫非是準備與敵對決時,先讓對方抽簽,若對方抽中生簽了便放其一馬?”
但會采用這種方法的前提是,她自信有絕對的實力和威懾力,讓對方不得不屈從於這種死中求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