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星這才想到了什麼:“那發暗器的究竟是哪位高人?周少城主若是能把暗器發的像他的劍一樣疾如閃電,那綽號得加個‘閃電針’才對。”
周白宇道:“發暗器的自然是蘇前輩。”
鄺無極搓了搓至今仍無知覺的右手臂:“那卸我胳膊的也是她?”
小李道:“沒錯。”
鄺無極橫了他一眼:“臭小子!你倒跟個沒事人似的!”
小李撓了撓頭,笑了笑。
在短短的時間裡,發暗器,出招對付鄺無極,用攝心術製住無情和四劍童,最後閃現到姬搖花的身後,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些事,簡直可以說是神乎其技。
鄺無極本想著以蘇夢的模樣,怎麼周白宇等人都稱她為‘前輩’,如今倒是明白了過來,恐怕這副年輕模樣隻是表象,不然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實力,實在駭人聽聞。
“所以姬姑娘便是‘魔姑’?”黃天星還是有些難以理解:“可她這一路上還幫我們對付了‘魔神’淳於洋,‘魔仙’雷小屈,若她真是‘魔姑’,為何要這麼做?”
周白宇看向那冷著麵龐一言不發的姬搖花:“我們也不清楚,我們俘虜了‘四大巡使’中的‘北方巡使’‘雙筆白無常’崔嵬坡,他在蘇前輩的攝心術下說出‘魔姑’藏在前來援助的江湖義士之中,準備在最終決戰時裡應外合,將眾人一舉拿下的陰謀,崔嵬坡還說出了‘魔姑’與他們約定的手勢暗號。”
小李道:“當時在城牆上,我看的很清楚,這位姬搖花姬姑娘將手扶在簪上,毫無偏差的做出了約定的手勢,很明顯,她就是藏身在你們之中的‘魔姑’!”
無情很沉默。
他目光投向姬搖花,恰逢她也正望過來。
她的眼神帶著一種近乎凝固的專注,輕柔而堅定地纏繞在他身上。
那裡麵沒有呼救,沒有悲泣,隻有一種沉甸甸的、不容錯辯的溫柔,好似在說——我相信你會信我。
這種視線比懾心術更難掙脫,因為這是用真情纏就的絲,用溫柔凝成的線。
“我不是。”姬搖花單膝跪地,神情帶著被冤枉的無奈:“正如黃堡主所說,若我是‘魔姑’,又怎會相助諸位殺淳於洋,戰雷小屈?而且我兩位同門師弟便是被‘魔姑’所害,這總是做不了假的。這其中一定有許多誤會,還望諸位能調查清楚。”
姬搖花的身後,蘇夢開口道:“調查?這事上不會再有比懾心術更方便的調查方式了。”
姬搖花麵色一變,語氣急促道:“萬一你是用懾心術讓我屈認罪名……”
話到中途,她語氣一窒,因為一隻手已扣在了她的頭上,雖然那五指並未用力,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讓人顫栗不已。
那隻手的指腹從頭上滑到耳後,隨著‘嘶啦’的聲響,一張貼合緊密的人皮麵具從姬搖花的臉上揭了下來。
因為揭麵具的手法過於直接,姬搖花的麵上泛起了淡淡的紅色,連雙眼都帶上了羞惱的紅。
她真正的麵容要比這張麵具更加動人,浮現的淡淡緋紅更顯容顏嬌豔。
鄺無極吸了口氣,戚紅菊冷冷道:“刻意隱藏麵容加入馳援北城的隊伍,這其中居心又該如何解釋?”
一個美貌的女子若刻意隱藏成平凡的容顏,還可以用方便行走江湖來解釋,但姬搖花易容的模樣依然美麗,那麼其中的動機就值得揣摩了。
這說明她並不想讓自己真正的容貌被看見。
被誰看見會被認出來?無情,黃天星這一行人在此之前未見她真正的容顏,能認出她真正模樣的,恐怕就是這一路走來遇見的敵人——‘魔神’淳於洋,‘魔仙’雷小屈,還有本該在‘北城’遇見的‘魔頭’薛狐悲。
到了這種時候,頑抗辯解反倒更顯狼狽。
姬搖花漸漸收起了偽裝的神情,她揚起一抹豔笑,瞧向無情:“無情,你從方才開始,便一言不發,是在猶豫要不要幫我嗎?”
她眼神流露著似是真心的脈脈情意:“這一路上,我早已下定了決心,待拿下這些人後,我決不會傷你,等我拿下北城,我願意將權勢地位與你共享……”
無情忽然在這時發出了聲音,打斷了姬搖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