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向欣瑤並非那種不近人情的人。
她之所以不給那四個村民機會,完全是他們的態度激怒了向欣瑤。
如果一開始,他們四個就真誠道歉,態度恭敬,擺正自己的位置,向欣瑤頂多警告他們一通,還是會給他們改正的機會。
隻可惜,胡春來被楊大虎和胡大山一家洗腦洗得太徹底了,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四人剛進村,就見到楊大虎正扛著鋤頭要回家。
胡春來氣不打一處來,三步並作兩步憤怒的追了上去。
楊大虎把鋤頭立在門邊,剛要進門側過身準備去看看妻子,就被追上來的胡春來一腳踹在屁股上。
由於楊大虎的妻子癱瘓在床,楊大虎白天出去乾活,怕妻子把床鋪弄臟,就在堂屋簡單搭了個木板床,然後把妻子抱在木板床上躺著。
胡春來這一腳讓楊大虎失去平衡,隨著慣性往前撲去,整個人直接倒在他妻子的肚子上。
“呃!”
楊大虎的妻子發出一聲悶哼,眉頭緊緊皺起。
她隻是半身不遂,無法下地走路,腦子裡卻很清醒。
小腹傳來陣陣墜痛,楊大虎的妻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作為一個養大幾個孩子的女人,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她雙眼驚恐的盯著楊大虎,嘴巴一張一合,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胡春來踹完人就跑,楊大虎隻看到踹他的人的背影,知道是個男人,而且背影很熟悉,但根本就沒看到踹他的人是誰。
等楊大虎從妻子的肚子上爬起來,滿臉嫌棄的看了媳婦一眼,轉身就準備去做飯。
“呃、呃呃!”楊大虎的妻子痛苦的呃了幾聲。
而楊大虎卻隻是一臉嫌棄的看了媳婦一眼,果斷轉身去做飯。
等他把飯做好,把自己的肚子填飽,才端著一碗飯準備送去給他的殘廢兒子。
然而,他剛進屋,迎麵而來的是濃重而刺鼻的血腥味。
他這才看向媳婦,發現木板床下是一灘血跡,血滴正一滴滴的滴到地上。
由於是夏天,楊大虎並沒有給他的媳婦墊棉絮,隻是在木板床上墊了一張涼席。
看著地上的那一攤血,楊大虎傻眼了。
他是當過爹的人,和媳婦共同生活了那麼些年,這樣的流血量不可能是癸水。
他的媳婦絕對是懷上了,又被他剛才給砸流產了。
這一刻,楊大虎的天塌了,眼睛瞬間變得無比腥紅。
女兒出嫁後回來的極少,尤其是裡正職位被擼後,一個女兒都不曾回來過。
兒子癱瘓在床,媳婦也癱了。
若媳婦這時候懷上,那就是他楊大虎的老來子,是他的全部希望。
可看著木板床下的那一攤血,他知道,老來子沒了。
他都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到來,這個孩子就離他而去了。
“啊......”楊大虎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嘶吼。
讓他知道是誰踹了他,害得他媳婦流產,他一定殺了他全家。
嘶吼過後,楊大虎恢複了一絲理智。
將飯送去給他的兒子,轉身出了門,撒腿就往小鬆林方向跑去。
剛跑了一半路,就遇到了正準備回家的紀大爺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