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愁漫延,春愁何其多。
送走古清沉的令先,又與寒漠相對而坐,隻是寒漠雙眉緊鎖,眉心之處已皺出個川字。
令先伸出硬如鋼鐵般的手指,輕柔的幫他揉去“川”字道
“乖,叔父可不希望你愁,多愁易老,放輕鬆些。”
寒漠握過令先的手,親熱的一陣搓揉,好溫暖。
“叔父,他說的一切都不假,可我又覺得有點怪異。”
“為何怪異?”
寒漠站起來開始邊踱步邊道
“逼出錢財,究竟是宋光的意思?還是古清沉的意思?”
“先是古清沉的意思,再是宋光的意思。”
“如此,古清沉豈不是要全部上交給宋光?他是為顯示忠誠?”
“他說為幫你赦免。”
“我有何罪?”
“無罪,還有功。”
“那為何要殺我?”
“因為你知道了宋光的秘密。”
“古清沉一開始就準備用這種方法為我免罪?”
“應該是。”
寒漠突然坐下來盯著令先道
“他與我說時已知宋光要殺我?”
“差不多。”
“他故意用第二招為我解套?”
“聽他的意思,是這樣。”
“轉來轉去,他能得到什麼?”
“得到一個女婿。”
“但他說並不信任我。”
“這?”
令先終於無話可說,一切看似合乎條理,全部理清之後,卻發現完全函矢相攻,驢唇馬嘴,所以,怪異。
寒漠頓了頓說道
“既然怪異,那反而要去。”
“你要去?”
“必須去。”
“為何要去?”
“我想知道真相。”
“可你有何辦法?”
寒漠走到令先背後,幫他捏起肩,邊捏邊說道
“我暫時不知,但必定會有辦法,叔父不用擔心。”
令先感受著這份孝順之心道
“你這孩子,叔父如何能不擔心?”
“做好防範即可。”
“防範?如何防之?”
“叔父,我在賭城,一個人來去自由,而且背不了鍋,相反,你倒很是容易被栽贓。”
令先有點驚訝的回頭仰望著寒漠道
“讓我做替死鬼?”
“叔父,他讓你去圍堵,的確容易做文章,你隻有十八騎,誰能為你做證?你為何要帶十八騎去那裡?若古清沉不認,宋光麵前你根本無法解釋,不是你還是你。”
令先凝思片刻後問道
“我如何推托?”
“嗬嗬,可以將"暗雪山"爆出來,錢財麼,身外之物,反正你也分不到多少,得失計算,怎樣都劃不來,叔父,我不想你有事,其他的都沒你重要。”
最後這一句,破開令先的防禦,令先雙眼一片模糊,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幸福,孩子在設身處地的為他去想去做,如何不讓人心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