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
升得較遲。
清冷的月光灑落之時,秋夜已深。
微生於宿仍未就寢,夜色之中,院落之內,他在望月。
背影有些寂寥,心情帶著惆悵,不是這微涼的秋風所致,也不是滿地落葉帶來的憂傷,而是司馬僅來到靈繹城,還帶著數十位高手。
司馬僅馬不停蹄,深夜出發,臨夜趕至靈繹城,可想而知,司馬家的心之急切。
夜風搖曳,思緒迤邐。
微生於宿很是躊躇,是否該給踰大帥傳訊?是否該繼續執行大帥的計劃?他不是不知道怎麼做,而是不敢做,他怕踰空。
微生於宿很想去睡覺,睡著後,什麼都不用想,就算有夢,那畢竟是假的。
想要大腦停止思考的方法隻有一種,就是彆離。
當腦袋與心臟彆離之後,靈魂隨風而逝,一縷癡念會飛去那向往之所,不管秋夜如何落寞,你將從此不會再疼。
微生於宿想到這裡之時,他驚奇的發現,他竟然能看見自己的背影,他想伸手卻感覺不到手的存在,對哦,自己的雙臂就在眼前。
突然大腦中一陣刺痛過後,微生於宿再也不煩惱,他的靈魂於秋空之中幻美回旋。
風,亦不再冷。
夜,亦不再孤。
隨後靈魂破碎,碎得支離不堪,於刹那間,融入這漫天月華的人間夜色之中,從此不用再迷惘。
寒漠揮刀之後,人即遠走高飛,一如殺司馬涉,暗殺之術,他懂得並不多,若與冥月和金弓相比,他就像是寒逍和寒遙。
逍遙就是傾顧二位道長所救的兩個小男孩,才六、七歲,但金弓見到之後,心弦莫名觸動,不是想為人父的欲望,而是有一種羈絆,突然從心底的湧現。
金弓叫喚著夫人藍巧顏,就像瘋子似的,一定要收下兩位義子,傾顧二位道長真不愧為高人,他倆仿佛知道似的,故意將逍遙留下。
逍遙的名字,自然是寒漠所取,鴻鵠曾戲言,我寒家的人口,會越來越多。
寒漠回到茶館後宅,冥月和金弓這才放心去睡,然而重樓未走,他專門在等寒漠。
“小師叔祖,司馬僅率領二十幾位高手,入駐"戲珠閣",領頭的叫華池和經濁,是司馬倫四大護衛其中之二。”
“這麼多?司馬僅怕死?還是想搞事?為何來得如此之快?”
寒漠一連串的問題,讓重樓有些呆傻,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我隻是個收發情報的,真不明白。
寒漠自己也想不明白,得找洛義和楊計聊聊才行,但楊計尚未搬回來,找洛義也隻能明日。
“可有那些高手的信息?”
“有一點點,不詳細,六刀六劍五張弓,還有八個怪兵器。”
“怪兵器?武器越怪,死得越快,嗬嗬,那就從他們下手。”
“你萬不能再單獨行動,至少得有人接應你才行。”
“好,我讓冥月與金弓和我一起乾。”
“另外接替司馬涉之人叫司馬穹,同行而來。”
“唉,這些個大世家,人太多,殺也殺不光,不過,若能讓司馬老賊疼,也挺好。”
重樓對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一下問道
“微生於宿?”
寒漠笑微微點點頭道
“下地獄還是上天堂,隻有他自己知道,嗬嗬!”
“踰空是否會痛?”
“踰空?估計難,此人過於謹慎,我曾以為婚宴能見上一麵,哪知踰空藏得如此之深。”
“踰空外號"見縫插針",怎麼覺得有些聯係不起來。”
“其實差不多吧,本意為投機取巧鑽空子,真實意思是,喻空善於利用一切可供利用的時間和空間,並且針何其細,或許另一層意思,是說踰空心細如發,否則怎可能是四大帥中最為厲害之人物呢。”
“此人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