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浪不再澎湃,月神之光將狂妄之漠安撫,溫潤的月華之下,滿天星光像是月神之淚,將大漠所哀傷,浪丘變得平靜,漸漸沉寂於月神的輕拂之中。
月落沙海,銀光褶皺起道道波瀾,千軍萬馬,鐵甲森寒,刀槍在月華之下,寒光冷冽,散發出無情的光芒。
大漠之秋夜,遍地星光,在蒼涼中等待著輝煌,痛苦必須收藏,唯有堅強,方能永久地剔除哀傷。
悄然間,青原道飄起戰火的狼煙之味,這對於宋北來說,他無從得知,然而對楊駿來說,就因為心知肚明,才使得心裡不是個滋味,大宋的變化之大,刺激過深,他正與楊荒及楊營在密聊。
楊荒是楊家長子,比楊營大六歲,深得楊駿教誨,頗有乃父之風,楊營則是與楊越很相像,以至於外人見到楊荒與楊營走在一起時,會誤認為是楊駿與楊越。
外貌行事風格相像,無法代表感情相同,楊越對楊駿以欠著命的態度在相處,任何事都自願聽從兄長的,哪怕心裡不同意,說出建議被否決之後,楊越仍然能一如既往的敬愛兄長。
楊營不欠楊荒的情債,楊營的處事思路在跟著楊越走,麵對否決心裡不痛快,他做不到楊越那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勢必影響到感情,雖然表麵得裝好。
“營兒,或許幫令先爭取道台之職位,有些不切合實際,你需與令先將原由說明,靈繹道之變化實在過大。”
楊營瞬間覺得很不滿意,兩個月前談好的事,事到臨頭,你說變卦就變卦,還得我去找令先說,我怎麼開口?不要臉的嗎?楊營怏怏不樂道
“大伯,當初隻說王爺之位不給其保證,道台之職是我拍著胸脯給過定論的,況且尚未到提及之時,可否等爭取之後再說?”
楊荒聽著不舒服,家主說話,你就聽著,豈能有怨言牢騷?楊荒腹誹心謗道
“營弟,父親之言是防患於未然,乃登高望遠之見,隻管去做便是,切不可存有芥蒂之心。”
楊駿隻是冷冷的看著楊營,猶如看著那個老是忤逆自己意思的楊越,心中未免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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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營更是暴怒,關鍵是自己有理啊,楊營咬牙道
“荒兄長,讓我去做口是心非之人?坑蒙拐騙之徒?當初為何能想到王爺之位無從保證?就因為有過各種預料,然而如今稍有風雲,我便要貼上醜陋之偽裝?豈不令人惡心?!”
楊駿伸手止住欲爆起的楊荒,壓壓胸中的怒氣道
“營兒,踰空已占據開濟道,司馬家落於其圈套之中,我楊家豈能不做防備?他令先若想坐得道台之位,必須交出兵權,哪怕是半部之軍,大伯是為楊家之長遠而慮,營兒你,可否理解?”
楊營哭笑不得道
“大伯,他令先又不是傻子,就算找遍這人間,也沒有願意拿軍隊來換官職之人呐!”
楊駿冷笑道
“對,就是逼他放手,換而言之,拿出部分軍隊,得來道台之位,此交易之於令先來說,他並非定然一言拒之,營兒何不試行之?”
楊荒趁熱打鐵道
“營弟,父親所言皆是為楊家一族所慮,若有軍隊在手,楊家去拿下古丘道,與宋樓聯盟,如此方能真正立足於大宋。”
楊駿連聲道
“營兒,古丘雖小,然而之於我楊家一門,足矣,你萬不能隻思自己一人,作為楊家之人,必須著眼於楊家一族,你可明白?”
楊營不怒反笑道
“大伯略不世出之計謀,確實高深莫測,令侄兒頂禮膜拜,看來大伯對古丘王之位,早有窺探,侄兒心悅誠服,然而侄兒有一事不明,請大伯示下。”
楊駿手一揚,淡然道
“講。”
楊營笑盈盈的詢問道
“大伯可有想過楊茉之處境?”
楊荒不屑一顧道
“楊家的女子為楊家奉獻,莫非不應該?司馬皇妃小陛下九歲,司徒皇妃小十一歲,她們何時有過怨言?楊家的皇後也小有七歲之餘,誰人不在為家族拚命?!”
楊駿閉上眼睛,開始等待結果,楊營見狀,微笑著站起身,對著楊駿躬身一禮道
“大伯,我姓楊,是楊越之子,但無楊越之心,該還你命的人叫楊越,而非楊營,更非楊茉,人間楊姓之人何其多,你楊駿之楊,我楊營姓不起,自此分彆,無怨亦無仇,大可當陌生人處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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