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生臨江,落葉滿京城。
臨安廣場,剩下忙碌於拆除建築的執事們,陪伴他們的,唯有秋風與落葉,這對千年不變的情人。
落葉逐漸被清掃,秋風變得孤寂,它開始四處亂竄,它要尋找那份相思。
秋風蕭然,它柔情的拂過行人的額發,掠過店鋪的帷幔幌布,依然無人明白它的心。
秋風淒然,既然無人能夠懂我,那我便將人間的記憶帶走,讓你們徒留下一片空蕩的回憶。
一場熱鬨的“武舉會”終於結束,美好的時光已然逝去,煙消雲散,唯能深刻於靈魂中的,是那些輸家,自然也有贏家,隻不過贏家會比較健忘。
在此失去生命的俊傑,靈魂已漫入雲際,拿出全部身家,隻為搏上一把的輸家,開始流浪天涯,畢竟隻有活著,方能再行拚搏。
京城豪族們沒有任何變化,這次輸得並不多,超高賠率之下,不需要下注過多,下得少,若對中,贏的已經很不錯。
就像宋北,當兩個大箱子置於眼前之時,無俊傑選擇他的不快,立刻消失殆儘。
午後時分,四大賭坊終於開門營業,主要是需要賠付銀兩,百十號的贏單,賠付得很快,四大賭坊的信用極高,來即賠,絕不拖泥帶水。
“一泓萍嬈”同樣如此,賠付完宋北的十萬金,眼皮都無需動一下,這一次掙得實在過多。
一如寒漠所想,楊駿欲將贏來的錢財送給宋皇,但被宋皇回絕,宋皇很嫌棄,我幫你的已夠多,自己搞定去吧。
楊駿無奈,吩咐楊萃分錢,並將賭坊、酒樓與客棧,全交給歐陽文忠,楊萃與秦吉則是跟著楊駿前往廣嶺城。
這次分錢,楊萃沒再玩小心眼,下注三甲的單數,金額,全寫得明白,一百二十餘萬金,一分為四,每家分三十萬金。
楊芬與司徒懷隻有隨口一句多謝,司馬妶可不同,扭著腰肢,拎起紙條一看,隨手一扔道
“哼,京城下注三甲之數額,隻有區區一百二十萬金,每人下注一萬,莫非隻有一百餘人去下過注?我真不知能有幾人相信。”
送錢來的,是原“西樓逐酣”掌櫃楊徇,他正待怒辯,見到司馬妶身側走出寒漠,臉上掛著賤笑,司馬妶立刻攬住寒漠撒嬌道
“姑爺,你看我隨口說一句,楊掌櫃就要凶妾身,你可得要為我作主。”
寒漠望著楊徇賤笑道
“楊掌櫃,心裡若不快活,可去陛下那去發牢騷,何苦衝著我家的女子發脾氣,楊掌櫃莫非想掉楊家的臉麵?!”
楊徇不敢與寒漠爭論,叩首道
“少帥誤會,小人絕無怒意,我本想說明一下而已,請司馬坊主見諒,請少帥勿怪!”
寒漠輕撫著裝可憐的司馬妶,像做安慰狀,對著楊徇道
“楊掌櫃,我無所謂的,然而女子麼,都得哄,你看我去哪找些首飾來哄?呃,我家妶兒就喜歡那些,一見到就會樂開花,可是?”
楊徇心領神會道
“少帥勿憂,小人正好備得一份,隻是忘帶來,我即刻去取,並親自再送來,小人這就回去,暫且告退。”
得虧現在的賭坊內沒客人,否則又不知道會傳成何樣,楊徇在見到寒漠的轉念間,還想起司馬行,花錢哄司馬妶,這是天降良機。
司馬妶隻是玩鬨,她就想讓楊萃不爽,哪知道楊徇真送來一盒首飾,當作賠禮。
你敢送,我就敢收,司馬妶抱著盒子,轉身便跑去後宅與妡夫人分享,偏廳內剩下楊徇與寒漠。
“楊掌櫃,多謝哈,你,也要去廣嶺城?”
寒漠的關心,令楊徇甚是苦澀,楊徇沮喪道
“家主說自願前往,然而店鋪已交於歐陽家,我留下甚是不便,若不走,無法存活啊!”
“一筆寫不出兩個楊字,若你們都願意留下,我去找楊彌,如何?”
“少帥,當真?”
“你彆高興的過早,我隻是負責幫你去說,至於楊彌願不願意留你們,尚是未知。”
“我相信楊彌不會嫌棄我們的,畢竟是一家人,雖然是兩個門。”
“行啊,咱倆現在就去"盞酒收痕",可能我近日會離開京城,幫你們安排好,也算了卻一件心事。”
楊徇為寒漠所感動,躬身叩首道
“少帥你,對不住,楊徇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