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靠近山,所以泉眼很豐富。帶泉眼的井水一般都非常清涼,阮青青用水壺去灌了一壺水後,提起來,水壺的壺身上立即布滿密密麻麻一層細小的水珠。
大熱天的喝一口,頓時有種從頭涼到腳的舒爽。但這時阮青青顧不上舒爽,將灌滿水壺的水遞給無殤,讓他幫忙將之往嚴以寬的臉上淋。
離馬蜂窩近的嚴以寬被馬蜂蟄得最慘,整張臉腫得老高。
來來回回地給他衝了三十壺的冰涼的井水,然後塗上蒲公英的汁。
“我不會毀容吧?”嚴以寬滿心忐忑地問。
“不會,過一會兒就會好一點的。”阮青青安慰道。
“這種地實在是太危險了!累也就罷了,還要防止這麼毒的玩意襲擊,真真是太可怕了!”
一想起之前的場景眾人都有些心有餘悸。
“還有那菜花蛇,雖然說沒什麼毒,但是一看到它們,我就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腿腳發軟。偏偏我們每天都要遇上兩三回。”有人補充道。
“還有那黃螞蟻,上次我不小心踩到黃螞蟻窩上去了。好家夥被它們一咬,痛得鑽心不說,傷口處當即就腫了起來。這農活真的不是人乾的!”
又有人緊接著吐槽。
“我們還好,實在不願乾,就乾這一陣子,反正朝廷會發俸祿。可是平民老百姓不行,不乾就一大家子都活不下去。吃穿用可都在上麵了。都說民生艱難,如今我們可算是pin。”
施安智忍不住感慨道。
“我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官吧!再也乾這勞什子的農活,沒得一天嚇幾次,比往日裡我們賽馬還要來得刺激。”
“可不是麼?還很繁瑣,地挖了一遍還要回頭用鋤頭再倒騰一遍。一邊敲碎土,一邊撿出碎土裡的雜草。撿出來的草還得手用力抖一抖或者在鋤頭上敲一敲,將草上的土給弄下來,如此一來需要不停地彎腰。這幾天我的腰都快累斷了!”
“可不是麼?我臉都曬黑了好幾層!”
大家手下不停地互相幫忙將對方身上的被蟄過的地方衝洗,一點都不耽擱嘴巴裡哇啦哇啦地吐槽。
“這些算不得什麼!最糟糕的是眼見馬上就要收割了。突然蝗災來襲,地裡的莊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蝗蟲霍霍得顆粒不剩,當你想找蝗蟲報仇時,它們又呼啦一陣給飛走了。大家忙活大半年,顆粒無收不說,還血虧了成本與汗水。”
阮青青趁機補充道。
“嘶!這個著實是最慘的!”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們親自經曆過一番後,想必對之感觸將更為深刻!”
阮青青掃了一眼大家。
“深刻!深刻到不能再深刻了!以後我吃飯時,腦子裡絕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今日這場景!”
立即有人回應道。
“對對!日曬汗滴算什麼,咱們挖地的這才叫驚魂呢!正所謂:挖地真辛苦,彎腰還嗆土,誰知地中蜂,隻隻皆似虎!”
“哈哈,嚴以寬你這打油詩作得不錯,貼切又朗朗上口!”
“哈哈!他這是腦門都被馬蜂們蟄得開竅了!哈哈!”一群人皆笑得前俯後仰。
“怎麼樣?大夥兒被蟄的地方還會癢或者痛麼?”
阮青青問。
“不會了。咦?嚴以寬的臉也消腫了!”有人驚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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