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春依舊是沒有下雨,水庫裡的水位又下降了一大截。
家裡已經編製了三十來領高粱席,阮青青、阮萬鐵和阮老爺子一起去鎮上賣。忙活了好幾天也才賣出去兩張,其中一張還是燕木匠在鎮上碰到他們友情買的。
這讓阮青青喪氣不已。
“如今廬臨府乾旱得嚴重,大家都不怎麼花錢了。就是想賣給外麵,咱們這現在與外麵難以互通有無,也賣不出去。”
耳邊響起燕木匠的話,阮青青一路上一邊踢踏著腳邊的小石子,一邊思考編織出來的席子的銷路。
“青青,實在不行再去尋你二伯幫忙算了。”阮老爺子眯著眼睛,抽著煙道。
阮青青搖了搖頭,“這次找二叔可能不好使。在縣內賣,恐賣不上價。賣便宜了對咱們來說不劃算,賣貴了又沒人買。因為乾旱,這個時候從外地來的商人又少。”
“大丫,那這老些席子不會就砸在咱們手裡了吧?”阮萬鐵擔憂嘴角都要冒泡了。
“爹,你彆著急,我來想想辦法。”
阮青青安慰道。
“要不,咱們去找縣太爺?請他幫忙想辦法。”
阮萬鐵一聽這個連連擺手,“大丫,還是彆吧!大人本來就事務繁忙,咱就彆用這點子小事麻煩他。”
阮青青卻持不同的看法,“爹,就這樣乾下去,今年大家估計隻能種高粱了,高粱能不能有收獲這個不好說,但高粱稈子應該是能收獲的。我們要把高粱席的銷售路子打開去,讓地裡的高粱稈子變成銀子。否則,旱災過後,大家依舊是窮,吃不飽飯。”
“可這空口白牙地找縣令大人,似乎也不妥當。”阮老爺子也不大讚成。
“容我好好地想一想。”
這一想,因為地裡的小麥需要追肥、澆水便給耽擱了起來。
正好周政也比較關心大家小麥的生長情況,親自下鄉查看大家追肥以及澆水的情況。
阮青青趁機跟周政講了下自己這邊的難處,以及五六月份的時候,大家隻能種高粱的推測。
“所以你想借本官之手打通高粱席的銷量?以此讓大家家家戶戶都有收益?”
周政問。
“嗯,雖然高粱是耐旱莊稼。但照這般乾下去,到時候不一定有水澆灌高粱。而且高粱惠十有八九會是空的。然不種東西,大家心裡又不踏實。”
周政了然地點了點頭,“如果能把高粱稈充分利用起來,倒確實是個不錯的增加收入的法子。行!這件事交給本官了。”
過了十來天,周政過來拉貨。
“你們編的高粱席本官全要了,你就交給下麵的人吧!這是六十兩銀子,暫時本官隻能給這麼高的價。”周政歎息道。
阮青青思考了許久,“大人,今上什麼時候過生辰?”
周政一臉警惕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想請咱們清水縣會編織的全福老人們,一起編織一領帶有美好祝願字樣的高粱席,送給今上當作生辰禮物。大人你覺得如何?
周政再次觸摸幾下懷裡的高粱席,若有所思。
“你想利用今上來給咱們清水縣的高粱席做宣傳?”
阮青青點點頭,“不錯!這麼嚴重的乾旱,我們這裡都沒有出現百姓流離失所以及百姓餓死的慘狀。這是今上仁慈以及知人善用的結果!我們同時想讓今上聽到咱們清水縣老百姓對其清明治理的謳歌,想讓他真切感受到我們老百姓發自內心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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