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麵無表情地吃飯,不發表意見。
阮世平斜了她一眼後,亦埋頭吃飯。
王氏嘴巴囁嚅了下,最終什麼都沒說。
“怎麼,現在日子稍微好點,你就學會了挑挑揀揀?”阮萬鐵沉聲問她。
“同樣是每天忙碌個不停,我為什麼不能選擇我喜歡的床?”阮藍藍不服氣地反問。
“這樣吧!等開春後,大家分屋睡時都睡鋪高粱稈的床,現在所睡的床板都給卸了留作他用。”阮萬鐵麵沉如水道。
“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有床板為什麼不給我用?”阮藍藍不高興地用筷子將碗戳得鏗鏗作響。
“為什麼要單獨給你用?怎麼,一家人還要分個三五九等?”
“不是有三張木板床麼?再說大姐那麼會賺錢,實在不行,讓大姐多賺些銀子,大家都睡木板床不就行了麼?”阮藍藍理所當然道。
既然點到阮青青的頭上了,她再不說點什麼就有些不合適了。
“二妹,我不會賺銀子,我最會的隻是種地。還有即使是我能賺回來一些銀子,也是用作讓大家吃飽穿暖,有房子住等這些全家基本花用上。想要穿好、吃好、住得舒適或者其它更好享受,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但這些要靠各自努力,也要看時候。
在這長期乾旱的大環境下,我覺得還是儘量省些銀兩下來,多多置備糧食、鹽、油等生活必須品。
當然這個全家的基本花用除了吃穿用度外,還有對你們每個人的長遠投資。比如我承諾過的,等時機合適送你去學刺繡裁衣,送弟弟們去學堂。這些,不會在你眼中不用花銀子吧?
再者睡木板鋪的床和高粱箔鋪的床有什麼區彆?是會讓你半夜從床上掉下來,還是高粱箔會硌著你?”
“高粱箔怎麼會硌人呢?它就跟席子差不多。況且我們還要在上麵墊鋪蓋呢!以前在老宅那,我們睡得那張床鋪的就是高粱箔。大家不都是睡得好好的麼?”
王氏皺眉滿臉不讚同道。
“你們就是喜歡大姐不喜歡我!大姐說什麼你們都讚同,都說好。我隻是想要睡木板床,你們都不肯依我!”阮藍藍一邊抹眼淚,一邊委屈道。
“大姐平時裡說的都是什麼?件件都是為全家考慮;你說的是什麼?你隻在為你自己打算!其實,你若是跟我們好好商量,我睡什麼鋪的床都無所謂。但我就是看不慣你那一副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模樣!”
阮世平朝她翻了個白眼。
“你!”阮藍藍氣得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準備下桌走人。
“站住!誰教你一言不合就在桌子上摔筷子的!”
阮萬鐵嚴厲地責問。
“我……我不吃了!”
“不吃就彆吃!給我好好地下桌而不是在飯桌上摔筷子!怎麼?就你有脾氣!你大哥說得對,如果你好好說,我們誰也不會不同意的。可你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的眼裡可有我這個爹?可有你娘?可有你的大姐和大哥?可有你的弟弟妹妹?
沒有,你眼裡隻有你自己!有的隻是大家必須遷就著你!不遷就你就是不喜歡你,偏心你大姐。哪有這麼想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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