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光與洛無極,分彆轉入了玄黃星君跟寧元星君名下道統。
雖說因為尚未重新凝練蛻凡道基,不曾凝結真身,蘇光兩人的蛻凡修為名不副實,若論鬥法隻比養氣修士強。
divcass=”ntentadv”可兩人一身的術法神通,卻是實打實的黃階上品層次。
短時間內,南奕借法用出,甚至會比他倆本人眼下施展更顯強勢。
南奕一直不借,正是為了留著對付離皇。
畢竟早先還不覺得,現在看來,蘇光、洛無極新得的術法神通,正是為對付離皇而準備。
再加上洛家借有玄階詭器「封神印」,無論離皇還有著怎樣的手段,南奕心中都底氣頗足,並不膽怯。
調息完畢的他,再一次昂首闖入深宮。
…………
局勢演變,何至於此?
在南奕調息時,前幾日還意氣風發的離皇,也在思慮現況。
眼瞅著明鸞、鐘離、李子隱先後斃命,又有南君悅遠遁外逃,局勢可謂是急轉直下。
離皇心念電轉,顧不得糾結南奕憑什麼能劍斬明鸞三人,仔細做起了複盤。
隻說近的,問題是出在孔謙之死,出乎離皇預料。
因孔謙亡故,離皇隻得趕在局勢失控前,倉促收服畫詭閣,沒能徹底拿下南君悅與李子隱。
為此,他乾脆立下三年之約,乃至三月之約,設法穩住南君悅與李子隱;並抓緊時間,服食血丹入道,強頒諭旨,興兵北伐。
離皇有考慮過百官因此不滿,或會請得刺客出手的可能性。
奈何他瞧不起尋常散修刺客,又誤判了南奕方位,以為南奕應該戴著「長生戒」遠在齊郡,不曾防備南奕,便於今日落入了南奕算計。
但要往遠的說,問題根源是出在南奕的崛起,在多個方麵影響了大離局勢。
離皇出於對內功武道的好奇,改變曆史,間接救了南奕一命。
結果這一救,猶如放虎出籠,竟使原本不甚起眼的南奕,氣運勃發,陡然牽動了不少局勢。
離皇終於意識到,自己這一世,是陷入了和南奕之間的氣運之爭。
離皇重生一世,自詡大氣運者,心中隻計算著該如何利用春秋蟬的幾次重生機會,走出模擬長生路。
他俯視眾生,將百姓、百官,乃至四大王朝,儘皆視作棋子,想著通過重生,儘可能地搜集情報。
包括救下南奕,看看內功武道是否有可取之處,都是離皇的嘗試之一。
但離皇萬萬沒想到,他這一救,讓南奕逃過命定的死劫後,竟瞬間勃發氣運,同樣成了大氣運者。
有著緣法糾葛的兩人,不知不覺中,竟最終走向了氣運之爭。
離皇沒有提前意識到這種可能性,一直抱著重生者高高在上的優越心態,視眾生為棋子,終遭命運反噬,至於此劫。
而且,托南奕祭出「魔臨」珠的福,讓離皇想起了域外天魔的存在。
離皇意識到,在發現戴著「長生戒」的“南奕”傳送回漢郡時,自己出於情況失控的氣惱,立馬決定服食血丹入道,或許是受了驕矜天魔影響而不自知。
畢竟離皇前世,陷於廟堂博弈,本就沒怎麼重視心性修行,甚至連死前晉入玄階,都是靠的服食「萬嬰靈丹」。
而這一世,重生者身份滋生的優越感,最易引來驕矜天魔暗藏心底,暗生驕矜之意而不自知。
所謂驕矜,狂妄傲慢自以為是。
“南奕”傳送離開,對於自以為掌控局麵的離皇而言,無異於打臉。
離皇因此氣惱,甚至有些上頭,直接便決定服食血丹入道,覺醒天賦「君命社稷」,強令邊軍興兵北伐,去試探坎朝當前時間段的底細。
但在想起域外天魔存在後,離皇用掉一個「冰清玉」澄清心神,讓自己以冷靜思緒進行複盤,登時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太急了,實在是太急了。
就算與南君悅立下三月之約,也沒必要半個月多,便著急忙慌地服丹入道,進而不得不以天賦「君命社稷」壓製百官。
而且,給南奕定莫須有之罪,以及興兵北伐,兩件事也大可錯開時間。
若是錯開時間,百官未必能私下勾結南奕謀劃刺殺之事。
再者,他借助春秋蟬第二次重生,將是重生至三十六年前。這一世時間充裕,就算想著儘可能多地搜集坎朝情報,也不必太在意十天半個月的時間。
借助「冰清玉」確保自己不受域外天魔乾擾迷惑,全然冷靜的離皇,意識到自己的失誤。
可惜事已至此,意識到失誤在何處,也難改畫詭閣幾人已然或死或逃的局麵。
不過離皇依舊不慌。
大不了,舍了這一世,繼續重生。
他今年三十九歲,若再次重生三十六年前,則將是三歲,堪稱從頭開始。
雖然從頭開始,很是浪費時間,但畢竟是一條退路,讓離皇不懼刺殺。
而且,離皇自覺,也不一定當真會落到被迫重生之地步。
他看向狐千卻。
狐千卻心念麻木,宛如一片死水,早已懶得在意當下局勢。
當離皇傳來指示,狐千卻隨之響應,施展變化神通「影從」,附身離皇,或者說與離皇合體。
「影從」:甘為君影,枝附影從。
狐千卻化作一道影子融入離皇身體,竟使離皇長出了一條如光似影、半虛半實的狐尾。
原本,「龍氣法禁」一視同仁,哪怕是增益性質的神異效果,作用到離皇身上都會受到削弱。
但離皇有「君命社稷」,可以主動乾涉「龍氣法禁」,使狐千卻的「影從」,徹底加持於他。
然後,他自乾坤戒中取出一枚天狐果,一口吞食,竟使身後的狐尾從一化九,變為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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